“与其说是对越家人有几分亲近之意,不如说是不想看着柳三老爷无嗣而终。”
“柳三老爷与大老爷二老爷不只是不同一个母亲,连亲爹也并非同一个。”
“柳三老爷的亲爹是与祖母一母同胞的弟弟,大老爷二老爷只是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出。”
“柳家子嗣不昌不是只有这一辈,早些年祖母的四个弟弟亡故之后,都由外曾祖母执掌中馈,便也没有分家,一直到了现在。”
“虽说都是弟弟,但远近亲疏毕竟还是有些区别的,所以也没让我承二老爷的嗣,而是让我承三老爷的嗣。”
越明礼一口气说完,挠挠头:
“未分家就这点不好,排得上号,也能说的上称呼,但说起来总有些饶舌,鲜少有人愿意知道这些。”
叶青釉被那姐姐弟弟祖母曾祖母绕了一大堆,脑子也是有点晕的,不过清醒过来之后,第一反应便是:
“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儿!这些话,本也不该由我一个外人知道吧!”
第279章屡试不第的‘好处’
越小公子这一番话,可算是把家中老底都掀了个遍。
甚至,不光是柳家的,连越家的底都透露了不少。
这话要是落在有心人耳中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了人口舌。
叶青釉是真的吃惊,所以说话时,声音难免就大了一些。
越明礼有些局促,下意识别过脸去。
今日闹了半日,正是天光将完的时候,庭中的余晖碎尽,撒在他的眼中,倒映出一双越发清澄透亮的眸子来。
叶青釉心头一跳,生怕对方死心不改,会说出什么诸如‘我心意在此,告知小娘子也无妨’‘总得知道的’之类的孟浪之语,正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话头轻轻巧巧的挑过去。
下一瞬,就听越明礼轻声喃喃道:
“这不是这不是刚好说起了吗?”
一句话,就令叶青釉心头原本有些悬起的心思松懈下来——
是哩。
越小公子这样说一句话脸红半晌,动不动就掏银钱当冤大头的人,可说不出什么孟浪之语。
她撑着墙调戏越小公子,将人逗的面红耳赤,羞愤自尽的概率,都比越小公子说些什么孟浪话调戏她的可能性大。
不但大,而且大的多。
叶青釉垂下眼,轻轻应了一声,直至两人沉默齐肩行至前厅廊口,才复又问道:
“小公子原先说过,是准备参加科举的,对吧?”
越明礼正满心纷乱,听到小娘子问,连忙周身一肃,想也不想就连忙回道:
“是。”
“不过不着急,年前陛下才同宰辅大人敲定往后科举为三年一届,师长曾说过,我还需要再沉淀学问,后年的科举想必是不去的,可能会在五年后再参与秋闱,寻机会入仕。”
与话本子里年纪轻轻就慧名远扬的少年登科,金榜题名,受惊荣宠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