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不知道。徐二爷心腹只让奴婢将药水滴在信纸上,没说其他的……”
老夫人心想也许瓶子上有写什么,赶忙问:“那装药水的瓶子呢?”
桃儿:“奴婢……奴婢扔了……”
钱嬷嬷加重手上力道:“礽哪了?快说!”
“我扔湖里……”
“完了。”老夫人泄气般靠在椅子里。
钱嬷嬷跟着一筹莫展,转头又恨铁不成钢拧了桃儿好几下。
钱嬷嬷不知想到什么,希冀瞧茉莉:“二夫人聪慧,不知二夫人可有主意?”
闻言,老夫人也一同瞧向茉莉。
茉莉乖巧道:“媳妇和母亲是一家人,媳妇愿为母亲肝脑涂地。”
老夫人后悔瞧她了。但眼下她是真的束手无策。“你少说那些没用的,我若能要回东库房,你要什么尽管提便是了。”
“母亲说笑了,媳妇不是那种人。”见老夫人脸越发焦躁,茉莉见好就收。
“想来就算能将信纸的墨迹恢复,徐二爷也是不可能告知我们如何做的。尤其这种能使墨迹消失的药水咱们只是听人讲过,却从未见过,说不定压根没法子恢复,而我们去找也可能是徒劳。倒不如再造一封信。”
钱嬷嬷:“可这老侯爷写的信是三十年前的,造一份怕是会被瞧出来吧?”
“不被瞧出来不就行了。”茉莉一脸的从容,唬的大家愣然。
茉莉懒得再废口舌,落下句:“包在我身上。”说着,打开信盒,拿出信纸在桌上铺平。
“你想干嘛?”老夫人急道。
“写信呀。总不好拿个崭新的信纸吧。长老们又不各个都眼神不好。”
茉莉说着,拿着信纸在屋里转悠,一直到了一处有阳光洒进来的窗下。
“你们俩,将桌子抬过来。山茶磨墨。”
等在桌前坐定,山茶将蘸饱了墨汁的笔交到茉莉手里,茉莉当下就要下笔。
老夫人觉得她在开玩笑。紧急叫住她:“慢着!我又不傻。信纸是当初的没错,可你是不是忘了,墨迹新的,随便找个人不用看,闻味道就能知道。”
茉莉:“只要风吹日晒个几日,应当没问题。”
“你等等!”老夫人忍不住翻白眼,“可你的字迹也不是我爹的字迹。就像你说的长老们又不是眼瞎。”
老夫人唉声叹气又说:“再说,你知道要写什么吗,就下笔了?”老夫人气得声音都有些走调。
茉莉就在老夫人的滑腔走调中写下了第一个字,老夫人差点厥过去:“快去,去阻止她!”
钱嬷嬷领命迅速走到茉莉身前:“二夫人,您还是……”
钱嬷嬷话忽地停了,脸上满是讶异,不多会儿又匆匆走回到老夫人跟前,和老夫人咬耳朵。
随即,老夫人脸上也满是不敢置信。又随即,老夫人被钱嬷嬷扶着来到茉莉身旁。
见到信上的字迹时,老夫人热泪盈眶,她好似看到了小时候老侯爷在自己面前书写时的场景。
老夫人和钱嬷嬷就在茉莉身旁站着,不动也不说话。不知过了多久,阳光偏移,茉莉停下笔,老夫人一瞧,发现还未写完,听到她开口:“快来人,帮我将桌案搬去外头。”
老夫人也不知道她突然间干嘛,总归跟着桌子一起走。
天已近傍晚,茉莉就着快下山的落日奋笔疾书。
对的,老夫人瞧见的她就是在奋笔疾书!
老夫人想探头仔细瞧,还没看清呢,就被呵斥:“走开,挡我光了。”
老夫人敢怒不敢言。
一直到茉莉又停下笔。她还夸张的呼出口气,在椅背上靠坐下。
山茶机灵的给她端杯茶。又给她捶肩捏手臂。
老夫人这才上前,瞧清信纸上的内容,老夫人当即又瞠目结舌。
“这是……我爹的……这这怎么可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