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姨娘离府,国公爷的反常太多了,而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姨娘。
就说眼下,好不容易将姨娘盼走,结果这爷不放心,要跟着送一程。
还偷偷的送。
国公爷没应声。春立也没奢望他爷说什么,又问:“爷既然放不下,为何不答应姨娘?”
左贺震惊看春立:“你是不是疯了?那种女人怎么可以留在爷身边?”
春立想替姨娘辩解两句,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,索性不睬他。
国公爷瞧着那辆小小的马车,平波无澜道:“左贺说的没错,爷怎么可能留这么一个人。她不配。”
春立不解:“那爷为何要送她?”
已经不是姨娘了,往日常挂在嘴边,尽责的话,国公爷无法再说。
国公爷沉默。
左贺瞧着国公爷,也忍不住心焦起来。
茉莉没料到何从德来了小院。
何从德似乎要骑马来寻她,两人在小院门前巷中遥遥对望。
茉莉下车,让碧月将马车赶走。她上前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何从德脸色晦暗不明,反问她:“你去哪了?”
茉莉随口胡扯:“去郊外踏青了。”
何从德蹙眉望着她,似在想怎么和她说接下来的话。
茉莉肚子饿的咕咕叫:“进屋说吧。”她一马当先跨进院门,喊话:“娘子我回来了,有吃的没?”
山茶从屋里奔出来:“娘子怎的才回来?你再不回来,我都要去报官了。”
是真的很晚了。何从德不
打算再进门,正要喊话,让她早些歇息,他明日再来瞧他。眼角余光瞥见几道身影,他抬头看去。
惨白月光洒下,何从德与马上的人遥遥相望。
何从德收回视线,脚步一转,踏入了院门内。顺便又将院门合上了。
春立同左贺交换一个愁得不行的眼神。
“这还没成婚,怎好夜半让陌生男子进院。”春立埋怨起姨娘,忍不住又嘟囔,“都把那丫头教坏了。”
“这随便捡来的就是没羞耻之心。看来日后哪怕纳妾也要仔细挑选。”
“回吧。”国公爷调转马头。
三匹快马迎着月光奔腾在大街上
将马车在隔壁角停放妥,回来发现院门紧闭的碧月郁闷了。
将门拍的“哐哐”响。
开门的是山茶:“干嘛,你家公子关的。”
碧月瞬然不说话了。公子竟然没走?!
何从德未进房门,而是站在房门前,和茉莉说话。
“我与母亲商量了下,婚期定在半年后貌似不妥,下月末的吉日更好,你觉如何?”
“啊?”
嗦着面条的茉莉端着面碗冲到他跟前:“什么意思?”
何从德又重复了遍。
茉莉可算听清楚了,她转头放了面碗,擦干净嘴巴和手,又来到房门前。
“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。”
何从德:“不早了。你好好歇着,有话明日再说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