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要是分了府。就像三爷,谁还记得住在犄角旮旯的三爷一家?
到时候别说大房四房,哪怕是继续住在国公府的老夫人,日子也必定没有今日之前舒坦。
不仅是自己的面子,老夫人最担心的是四爷。四爷还只是一个不受上司待见的吏部右侍郎。
她不能眼看着四爷废了。她没能帮着四爷得到爵位,至少也要靠着国公府的庇荫,站在大明殿最前方成!
大少夫人想到分府后的惨状,急得不行:“母亲想想办法呀。”
老夫人语气坚定说:“放心,段家女进不了门。实在不行,再找两个人将人绑了。只要人失踪一晚,婚事必定告吹。”
“母亲好主意!”
老夫人又说起茉莉:“那个妾室,咱们怕是都错看她了。”
钱嬷嬷心头讶然,问:“老夫人何出此言?老奴瞧着茉莉姨娘挺乖巧懂事的。”
老夫人瞥了钱嬷嬷一眼,继续说:“今日她只顾自己逃了。要真乖巧真懂事,怎么着也该来问候我这老婆子一声,但她悄悄自己跑了。”
大少夫人迟疑:“可是,国公爷不是说姨娘是出去叫人吗?”
老夫人又瞥了眼大少夫人:“她去叫人,又怎会往那偏僻的坡廊去。怕是刚巧碰到国公爷,才回来的。再则,咱们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妾室愚笨无用,今日我算是明白了,是个惯会藏拙的。机灵着呢。”
大少夫人粉白的脸上满是茫然:“是吗?”
钱嬷嬷骇然问:“这事不知国公爷知不知晓?老夫人可要提醒国公爷一声?”
老夫人:“那也要国公爷信咱们。有证据还好说,可咱们没有。那妾室又是和他同枕而眠的。没有十足的把握,这事轻易不能做。”
老夫人又提醒钱嬷嬷:“你这老东西也不准私自去找国公爷。我知道国公爷照拂了你儿子,但谁要坏了事,就算是你这老东西,我也绝不原谅!”
钱嬷嬷忙艰难跪下应话:“哎哟,娘子哪,老奴跟了娘子几十年,老奴可是娘子的人哪。老奴又怎敢。”
老夫人不再理会她。只又说:“那妾室兴许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。且先这么着吧。”
要真如她猜想的,妾室不是个省油的灯。那么妾室必定在假装欢喜,心里指不定也十分不乐意段家女入门。
老夫人这晚躺下后,便考虑着是先利用妾室赶走段家女,还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花钱买通人绑了段家女。
可想来想去,都难办。前者不好利用,后者太凶险。快天亮时,老夫人终于才想到好主意。
也不知道怎么搞的,好端端的,京都城内竟开始谣传如意楼魁首长安恋慕段尚书家嫡长孙女段芷,为博得段小娘子的欢心,长安不惜和刺客搏斗,更受重伤。
只可惜这对鸳鸯被段尚书无情拆穿。
故事讲的是绘声绘色,就连两人从何相识,见过几面都有准确的数目。
消息传入段家时,段尚书和嫡子都信以为真,还是段芷指天发誓,自己不认得长安,更对长安没有一点心思,更更表示她只愿意嫁给严国公后,段尚书才信这事真是谣言。
只是消息传开的太快,已然找不到传言的源头。
段尚书便拍案让嫡子夫妇去国公府解释。
也就第二日,段大爷和陆氏直接登了国公府的大门。
夫妇俩知道国公爷事忙,特意选在傍晚前来。
国公府前院客堂。
段大爷和陆氏冲国公爷和老夫人行了礼,落座后,段大爷方开口:“今日前来,是家父之意。想必国公爷老夫人听说小女和长安的谣言了吧?”
“略有耳闻。”国公爷道,“本公信得过段尚书。亦信得过段家娘子。此事还望二位带话回去,本公和老夫人不会在意。”
段大爷没料到国公爷这么好说话,和陆氏起身再三行礼道谢:“国公爷心如明镜,小女能入国公府是小女的福气。”
“大爷勿需多礼。”
老夫人心里暗恨,她多么辛苦筹谋了这番,将消息散播出去,结果国公爷来一句“不在意”?
老夫人都想拍烂自己的头。
她怎么就忘了,消息传出去是会对段家女造成不好影响,但倘若国公爷不信,等到半年后,谣言不攻而破,段家女照旧能嫁入国公府。
看来此事,她得另拿主意。实在不行,只能走险招了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说话的是陆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