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才午时过半,国公爷尚未归家呢。此事,自是老夫人拿主意。
老夫人听说后,当下派了一队国公府守卫前去拿人。而后将众人聚在客堂说话。
老夫人听完大少夫人描述所见,又笑着认真听完罗家娘子叙述经过,最后目光才落在茉莉
身上。
老夫人在瞧向茉莉时,目光顿变严肃:“姨娘当真和那小二不认得?”
茉莉眼下正跪在客堂中间。当时她进屋怕极,随即跪倒。眼下却有些后悔。
犯人才跪下请罪,她好端端的,搞的好像被审判的罪犯一样,倒叫人生疑。但眼下要起来,怕会惹老夫人嫌。
茉莉只能硬着头皮,跪着解释:“奴婢当真不认得那人。奴婢自打进了国公府,就从未单独出过门,又如何会认得那小二。回老夫人的话,这真的是误会!”
老夫人:“就像大少夫人所言,那小二在茶馆呆了两年,和别的女客皆是客客气气,怎的到了姨娘这里,就不同了?”
茉莉:“这、这得问那小二,奴婢不知。”
老夫人脸更沉:“小二逃了。你这么说岂不明知故问?”
茉莉:“没有,奴婢真没有。”
大少夫人目露复杂,问茉莉:“姨娘可是看中了那小二的脸?”
大少夫人叹气,又说:“那小二的确长得不错,但姨娘也该注意身份才是。总不能因着国公爷不解风情,就随意爬墙吧?”
茉莉:“大少夫人这说的哪儿话,茉莉愿对天发誓,茉莉心里除了国公爷没其他人!”
三少夫人瞧了眼罗家娘子,没开口。
四少夫人道:“母亲,会不会就像罗娘子说的,是那茶馆小二要对姨娘图谋不轨。这样说的话,此事的确与姨娘无关。”
罗家娘子冲四少夫人会心一笑,道:“是呀老夫人。今日是小女约了姨娘,出这种事,小女实在愧对姨娘。”
茉莉悄悄抬眸瞧罗家娘子,就见她一脸懊悔和焦急,似是发现有人注视她。罗家娘子转头,就和茉莉对上眼。
罗家娘子脸色瞧着更难过,和茉莉道:“都怪我害了姨娘。等此事了了,我再给姨娘赔礼道歉。”
茉莉张张嘴,被老夫人抢了话头:“此事与罗娘子何干。再则,茉莉只是国公爷后院的一个小小妾室,罗娘子将来是国公夫人,哪能给一个姨娘赔罪,没有的道理。”
老夫人这话不容置喙。
只有茉莉时,老夫人自当对她客客气气,但眼下,罗家娘子和茉莉站一起,老夫人一心想将罗家娘子拉拢她这边,这会儿自是偏向罗家娘子。
茉莉还是头一回见老夫人对自己这般严厉,但她早在第一日进国公府时就想到了这一日。
小门小户的当家主母都难搞,别说熬死了老国公和老国公几房妾室的老夫人。
是以眼下,她丝毫不觉奇怪。
罗家娘子听了老夫人的话,起身行礼:“是,小女谨遵老夫人之意。”
见罗家娘子这般听话,老夫人瞧着罗家娘子自也更亲和。又和罗家娘子说:“你也别帮姨娘说话了,待抓回那人,一审便知。”
国公府的守卫各个都是不输宫内禁卫的精锐。不到两个时辰,便将已经逃出城外的茶楼小二绑回。
如一颗粽子般,被扔在院中。
老夫人等人则站在廊檐下。老夫人威严审视着底下的人,开口问:“你是何人?”
茶馆小二:“小、小的是东顺茶馆伙计。”
老夫人又问:“既是茶馆伙计,你又为何要逃命?”
茶馆小二瞥一眼跪在一旁廊下的茉莉,磕头说:“老夫人饶命,小的不敢了,求老夫人给小的一条活路吧!”
老夫人皱眉厉声问:“把话说清楚,你不敢什么?”
茶馆小二一个哆嗦,飞快说:“小的是说,小的不该逃跑,小的不该觊觎姨娘。小的知错了。求老夫人饶过姨娘,饶过小的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茉莉难以置信,要被这小二气死。他替自己求饶就算了,干嘛又替她?
是个人都要误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