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明珠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惊恐的人群,如同扫过一群蝼蚁。他没有任何停留,在辛老七和几名心腹侍卫的护卫下,迈着沉稳的步伐,穿过死寂的广场,朝着行宫深处走去。所过之处,人群如同潮水般无声地分开,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,所有人都深深地低下头,不敢直视他那冰冷的目光。
他走过的地方,只留下身后那一片狼藉的修罗场,和一群被彻底吓破了胆、噤若寒蝉的行宫仆役。整个北苑行宫,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惧阴影之中。所有人都明白,从今日起,这行宫的天,彻底变了!邵明珠的意志,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法则!任何敢于挑战的人,都将如同勤政殿内那些尸体一样,被无情地碾碎!而那流淌在殿内的鲜血,便是最残酷、也最清晰的警告!
邵明珠的身影消失在行宫深处。广场上,只剩下羽林军士兵沉默地搬运尸体,以及那些瘫软在地、如同丢了魂般的宫女太监。阳光依旧明媚,却再也驱不散这行宫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和深入骨髓的恐惧!那金砖地面上的血迹,如同烙印般,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记忆里,也刻在了这座行宫的历史上。
勤政殿内的血腥尚未散尽,顺天府城内,一场更大规模、更加残酷的清洗风暴已然掀起!
“奉燕国公钧令!捉拿逆党!反抗者格杀勿论!!”
“开门!开门!!”
“快!围起来!一个都不许放跑!!”
“带走!全部带走!!”
铁蹄踏破长街!甲胄碰撞声、粗暴的砸门声、惊恐的哭喊声、绝望的尖叫声……瞬间撕裂了顺天府城午后的宁静!大批身披玄甲、杀气腾腾的解烦军士兵,手持冰冷的长矛和绳索,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城内各个角落!他们手持一份份盖着燕国公府鲜红大印的名单,精准地扑向一座座高门府邸!
名单上,赫然是今日在勤政殿内被诛杀的裴矩、王朗等保皇党核心官员的名字!以及他们的三族亲眷!
“不——!老爷!老爷!!”
“放开我!你们放开我!我爹是冤枉的!!”
“娘!娘!救我!救我啊!!”
“孩子!我的孩子!!”
“畜生!你们这群畜生!邵明珠!你不得好死!!”
……
凄厉的哭喊声、咒骂声、哀求声、士兵粗暴的呵斥声……交织在一起!昔日繁华的街巷,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!士兵们如狼似虎地踹开府门,冲入内宅,见人就抓!无论男女老幼!稍有反抗,冰冷的刀锋便毫不犹豫地挥下!血光迸溅!尸体横陈!
官员府邸内,女眷们被粗暴地从内室拖拽出来,钗环散落,衣衫不整,哭得撕心裂肺!孩童们吓得哇哇大哭,被士兵如同拎小鸡般丢上囚车!白发苍苍的老者瘫倒在地,捶胸顿足,老泪纵横!昔日高高在上的官宦人家,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,在解烦军冷酷的铁蹄下,家破人亡!血流成河!
囚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向城外的刑场!上面挤满了面如死灰、眼神空洞的男女老少!道路两旁,围观的百姓噤若寒蝉!他们看着囚车上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和他们的家眷,看着士兵们手中滴血的刀锋,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一种麻木的庆幸!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这场滔天巨祸!
与此同时,顺天府衙门口,贴出了盖着燕国公府大印的告示!告示上,墨迹淋漓,字字如刀:
“查!御史大夫裴矩、吏部侍郎王朗等一干乱臣贼子!勾结匈奴!通敌卖国!伪造衣带诏!意图行刺太傅!嫁祸陛下!罪大恶极!证据确凿!已于勤政殿就地正法!……”
“其罪滔天!祸及三族!……”
“着即!将裴矩、王朗等逆贼三族亲眷!无论男女老幼!悉数捉拿!押赴刑场!明正典刑!以儆效尤!……”
“其府中女眷!没入官奴!发卖教坊!……”
“夷三族!!”
“女眷官卖!!”
这几个血淋淋的大字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每一个看到告示的人心上!整个顺天府城,瞬间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所笼罩!喧嚣的哭喊声、咒骂声,如同背景音般,在城内各处回荡!宣告着燕国公邵明珠那冷酷无情的铁血意志和不容置疑的生杀大权!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,迅速传入了深宅大院的燕国公府。
当侍女跌跌撞撞、脸色惨白如纸地冲进凝霜阁,语无伦次地将勤政殿内发生的一切——裴矩等人如何弹劾、邵明珠如何反击、如何抛出通敌书信和伪造的衣带诏、如何质问“陛下何故谋反”、如何下令羽林军当场屠杀、以及现在顺天府城内正在进行的血腥清洗和夷三族、女眷官卖的告示——结结巴巴地禀报给司马凝霜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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