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三人从水幕后的洞口钻出,仙舟模拟天穹的光芒,让他们的眼睛下意识眯起。鳞渊境里的一切,像一场荒诞的梦。三月七还在拍着胸口,小脸发白,计划着回去怎么跟帕姆添油加醋地描述那头“枯骨花魔”。丹恒却变了。他走在队伍最后,神色依旧冷峻,但压在眉宇间的阴郁与罪孽感消失了。他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穹,心情复杂。那座压了他半生的大山,并没有消失。而是被穹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,给拆了。拆完还分门别类:精神污染的部分,当饮料喝了;被物理污染的实体,打碎回收;连作案工具都打包带走。突出一个雁过拔毛,寸草不生。“我们回去,怎么跟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姐说啊?”三月七凑到丹恒身边,声音压得极低,“总不能说,穹把丹枫前辈的怨魂当下午茶给喝了吧?”“就说,我们解决了封印松动,阻止了药王秘传的阴谋。”丹恒给出了标准答案。“那把剑呢?重要证物!”“一个朋友看它造型别致,先借去研究几天。”穹回过头,冲她眨了眨眼。就在这时,穹的脚步顿了一下。灵魂深处那只【灵能骨杯】正在高速运转。被吞噬的磅礴龙魂怨念,正被提纯、过滤、重构。一股精纯蕴含着“不朽”概念的能量,正在凝聚成型。穹的表情没有变化,心中却警铃大作。接下来要去见景元,还有那个能窥探天机的符玄……必须小心。神策府。景元依旧坐在那张熟悉的茶桌旁,慢悠悠地品着茶。他的对面,坐着身穿太卜司服饰、表情严肃的符玄。看到三人进来,景元放下茶杯,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慵懒笑容。“看来,列车的朋友们,又给我带来了惊喜。”他的视线在丹恒身上一扫而过,随即牢牢锁定在穹的身上。“报告将军。”穹上前一步,立正敬礼,姿势标准,“我们深入鳞渊境,发现药王秘传利用前代龙尊遗骸,试图催生‘丰饶’孽物。现已成功阻止其阴谋,并净化了龙骸的残余怨念,维护了仙舟的和平与稳定。”他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。三月七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,差点就信了。“净化?”景元饶有兴致地重复着这个词。他身旁的符玄,那双闭着的眼睛,缓缓睁开。她周身,无数天地否泰的卦象符号浮现,缓缓流转。“穷观阵告诉我,鳞渊境的因果线,被外力强行掐断了。”符玄的声音清冷,“怨念不是被镇压,而是……消失了。穹,我想‘看’一下,你所谓的‘净化’过程。”话音未落,她周身的卦象骤然加速,化作一道流光,直冲穹的眉心。三月七和丹恒心头一紧。然而,那道由因果律构成的探查之光,在距离穹额头还有三寸的地方,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。不,不是墙。是源能屏障。符玄的“穷观阵”视野里,穹的身影消失了。呈现出的是一片由无数逻辑符号和信息构成的混沌迷雾。在这片迷雾深处,她惊鸿一瞥。她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米戈形态雕像。雕像之上是一个独对灾难的孤寂男人。“未经授权的灵能探查……判定为敌意行为。”一个冰冷的意志,在符玄的脑海中轰然炸响。“噗!”符玄向后一仰,身体剧震。一缕鲜血,从她的鼻孔中缓缓流下。她周身的卦象瞬间崩溃、消散,眼中充满了骇然与惊恐。“符卿!”景元脸上的笑容消失,一步踏出来到符玄身边,一股柔和的力量扶住了她。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,直刺向穹。整个茶室的空气,在这一刻凝固。穹脸上的表情,从始至终都是那种无辜的困惑。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就在符玄发动占卜的瞬间,马库斯的灵魂本能,自动构建了一道源能屏障。任何试图窥探他灵魂真相的行为,都会被这道屏障判定为异端攻击,并予以最无情的反击。“抱歉,将军,符玄大人她……”穹挠了挠头,一脸歉意地开口,“她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,有点上火了?”景元深深地看了穹一眼,将那股锐气收敛。他扶着符玄重新坐下,后者正用手帕擦拭着鼻血,看向穹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忌惮。“或许吧。”景元重新坐回位置,脸上的笑容恢复了,但眼底却再无一丝慵懒。“那么,能否请穹顾问为我解惑,那‘净化’的妙法究竟是?”“爱与和平。”穹的回答掷地有声。“我与那位龙骨前辈进行了一场推心置腹的友好交流,用真诚感化了它。它表示对自己的行为深感懊悔,决定放下仇恨,拥抱新生。临走前,它还托我向将军问好。”,!三月七实在没忍住,差点笑出声,又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嘴。丹恒默默扭过头,拒绝参与这场荒诞的汇报。景元用折扇掩住半张脸,肩膀微微耸动。“是吗?那可真是……辛苦它了。”他不再追问,因为他知道,再问也问不出真相。便直接切入了正题,将药王秘传在太卜司的据点和盘托出,并请求他们协助调查。“我明白了。”穹点了点头,一口答应下来,“又是‘非官方许可’的便宜行事,我:()战锤求生:我杀敌就变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