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如墨的长发,温润干净的眉眼,形状姣好的薄唇透着恰到好处的粉,色泽柔润,身材很好。
是一个非常漂亮柔软的年轻亚洲女性。
或许直接丢去当祭品,有些浪费了。
男人目光贪婪,冒犯的眼神从面容向她的身体滑去,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。
鼻腔里的血腥气激发出强烈的欲望,让他想要做点消遣纾解的快乐事。
头顶如同落雪般,无声无息地飘落了几条纤细的半透明丝线。
它们纤细,又自带生命力,先抚摸般轻柔地划过了他的脖颈,再缠绕上他的身体。
疼痛袭来的瞬间,男人的声带已经融化,无法发出悲鸣。
他的视线忽然低了下去,头颅重重地摔在地上,迟钝了一秒,才看见自己正在融化的,失去了头颅的躯体。
人类的头颅与躯体分离后,仍然能保持十几秒的思维。
短暂的十几秒时间,他亲眼目睹了自己肉体的衰亡,化作一滩缓慢流动的烂泥。
……
唐柔轻轻嗅着。
不久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极其贪婪令人作呕的气息,这会儿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难道走了?
她身旁,小男孩低着头,沉默寡言,跟之前的乖巧讨好完全不是一个人。
唐柔一直陪他守到女人停止了呼吸。
直到死,她都在尖锐地咒骂,一边骂一边流泪,用粗鄙不堪的语言让男孩滚开。
“她是爱你的。”唐柔如实说。
原来爱与恨是分不开的,原来爱有时会披上荆棘的外衣。
人类很复杂,从那些咒骂和哭声中依稀能窥得他们颠沛流离的一生,男孩的生母同女人一样,用身体换取金钱,他不知道是哪个客人的种,从出生就不受祝福。
那位生母最终死在了一个偷偷嗑药的男人身上。
女人便开始养活这位‘好姐妹’的孩子,有客人在时,总会把他支出去,赚了钱,就吃顿好的。
为了活命,她傍上了‘信徒’,为那些信徒们寻觅外来者,依附于他们生存,企图熬过自由日。
可这样的生存空间,太过狭窄。
“走吧。”
临走时,小孩沉默着抬手覆上她的眼皮,手动闭合了女人不能瞑目的双眼。
将鱼饵挂在铁钩上,抛进大海,吸引鱼群过来咬食,一旦咬中,便会被铁钩刺穿吻部,成为钓鱼者的盘中餐。
唐柔此刻就是鱼饵。
她看起来孱弱无害,没有一丝一毫攻击力,走在弥漫着血腥气息,闪耀着灼目火光的街巷里,等待那些暗处徘徊的食人鱼
扑上来咬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