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去十二区后再去看看他好了,顺便再聊聊。
瑞森是云亦辰的人,这一点她始终记得。
她垂下眼,将后半句咽了回去,只低声含糊道:“也不算很熟……等合适的时候,我再跟你说。”
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上那枚冰凉的耳坠。
先前与在沈述言床上缠绵时,他总爱用手指轻轻拉扯它,找着机会想把它取下。有次力道失了控,她疼得缩了一下,他才停下,眼神里竟晃过一丝慌乱。
“装得真像,”当时今黎忍不住冷笑,“当初销毁我的时候,可没见你手软。”
沈述言听到这话没忍住将她手腕压进枕间,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侧:“我并没有,我从来没有真正那样对过你。”
“你没有?”她偏头躲开他落下的吻,语气里带着刺。
他箍紧她的手,眼眶竟有些发红,像是真的被这句话伤到:“你想知道什么,不能直接来问我吗?”
今黎那时挣了一下,别开脸望向窗外,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而陌生的画面。
她不愿对他全盘托出,可那段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却如潮水般反复侵袭。
沈述言曾评价她描绘的那个没有丧尸撕裂秩序,没有Alpha与Omega的先天鸿沟的世界,俨然是一个理想国。
可是从小到大作为alpha长大的她,在看到那个世界的这段记忆前,的确会这么想。
毕竟,即便出身于等级不高的十二区,身份也算不上高贵,但仅仅凭借Alpha的性别优势,就足以让她在固有的社会结构中获得便利与尊重。
没有丧尸和等级桎梏后,自然理想。
但实则不是,在那个世界她不是alpha了,在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里,她就变成了“omega”本身。
当固有的光环消失,她发现自己落入了一套全然不同的,更为隐秘的规则之中。
从规则的制定者变成了被约束者,从猎手变成了猎物。
此刻她才幡然醒悟,那个看似平静的世界,对她而言,与“理想”二字无缘。
她可以半小时前搂着沈述言在床上,现在牵着瑞森。
omega就不同了,他们只能找一个alpha。
没有丧尸病毒后,人类世界也许会发现许多,现在无法预料到的改变。
头好疼啊……
要思考这些。
未来很可能并不是朝着对她来说更有利的方向改变啊!
先前,沈述言很快又像改了主意。
他说:“但以后就说不好,毕竟让你听话太不容易了。”
她斟酌着沈述言的话出神。
她上一次死去,就算不是沈述言本人,他身边的人,没有他的命令,谁又敢随便“销毁”她啊。
“今黎小姐如果有殿下的消息就告诉我好吗?我最近还得留在十二区一段时间。”瑞森看不见今黎脸上闪过的纠结,本想轻轻捏捏她的耳垂以示安抚,可指尖向上探去,却触到了一枚冰凉坚硬的物件。
是云亦辰送她的那枚耳坠。
他微微一怔,指腹顺着耳坠的轮廓缓缓描摹,像是要确认什么。
那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迟疑,如同无声地追问。
片刻,他才开口:
“殿下在十二区与今黎小姐的丈夫,似乎有些不合。”
“是前夫。”她轻声纠正。
“嗯……”瑞森的尾音拖得有些长,像是在斟酌措辞,“沈少司要做的事,确实很难让人认同。”
谁又会真的与他合得来呢?
“过段时间我去十二区找你,”今黎将话题转回正事,“在此之前,我需要你帮我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