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得多尴尬啊。
她做鬼也不要放过沈毅。
就在司璃仍流连于她颈间温存之时,今黎忽然睁开了双眼。她长睫低垂,微微颤抖,声音轻得像一缕烟:“能替我打开无声塔吗?”
司璃动作一顿,指尖仍停留在她衣襟微敞处,低笑一声:“我以为……你会用更委婉的方式提出这个要求。”
他并未退开,反而更近了些,气息拂过她耳畔:“你是不是还藏着别的能力?比如,能附在那只小猫身上?”
今黎呼吸一滞:“你怎么会知道……”
“因为你看起来,”他声音沉了下去,像是早已看穿一切:“像是见过我藏在房间里的那些画。”他意指她方才毫不犹豫脱衣的举动。
她似乎早就知晓他平时画过什么。
他很早就察觉了。
今黎或许是因为被沈家囚禁太久的缘故,对这人世间的许多常理,都缺乏最基本的认知。
就像她真心以为,为人作模特,理当如此。
“我厉害吧?”今黎竟还弯起眼睛,像讨赏一般。
“沈述言知道吗?”司璃的声音带着些担忧:“若他知道,你觉得自己还能安全吗?”
“我不危险。”她迎上他的目光:“危险的是他们。”
她忽然撑起身,衬衫自肩头滑落几分也浑然不觉:“主教大人,现有的紫硝素离真正的解药只差三样原料。让所有人恢复不好吗?”
“四院不会同意。”司璃语气冷淡:“紫硝素的制备是四院最高机密,每家执掌一部分配方,这才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。”
当然,如今这平衡,早已名存实亡。
“之前也有别人来向你要过吧?”
“我当然没给。”司璃注视着她:“现在,给我一个必须交给你的理由。”
“因为我温柔,善良,看起来毫无攻击性,不是吗?”她轻轻说着:“我的反抗在沈述言和谢云祁那样的人眼中不值一提,所以没人会警惕我,没人猜得到我竟也在养精蓄锐。”
“哪有人这样夸自己。”司璃金色的瞳孔出现出一抹无奈。
今黎只是拉好衣领,坐了起来:“所以你交给我,最安全。谢云祁与沈述言自幼敌对,交给其中任何一个,都是在与另一个宣战。”
“但我不一样。”她唇角弯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弧度:“他们都‘喜欢’我,不是吗?这种扭曲的好感……反而让我拥有了他们意想不到的话语权。”
“你不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,才一直这样观察我的么?”她忽然倾身逼近,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细小的注射剂,冰凉的玻璃管轻轻抵上司璃的掌心。
那只小猫回来时竟为她叼来了这个。
也正是如此,她才恍然意识到,司璃早已拥有能够解除“爱上她”这桩魔咒的解药。
只是他始终没有用。
这让她有了些来找说服司璃的底气。
“你昨天不是还说,希望我活下去么?”她的声低落下来:“可不研发出真正的解硝素,要让世界恢复正常的唯一方法就是处死我,借此清除所有的丧尸。”
她举起那管透明的液体:“若真是那样,那你不如先试试这个。去掉那些因我而生的感情,再用完全清醒的头脑判断,我究竟配不配拥有这份配方。”
她实习时曾学到一点:适当拉自己入局,反而更容易赢得“客户”的信任。
司璃猛地收手,避开了注射剂的触碰。
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。
这些年来,教会的立场始终与四院不同。
他与弦月一样,真心希望世界得以恢复。
不仅仅是因为无论有没有灾难、病毒,教会始终居于信仰的核心。
更因为,他不愿目睹人类永远只能蜷缩在中心区那一小片蓝天之下。
“我说希望你能活下去……”他声音低沉:“其实是因为,若你因我而死,我也会因负罪感活不下去。”
司璃强行解释着:“为了让我自己活下去,我才不希望你死。自私与怜悯……有时候本就是一体的。”
“怎么又这样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