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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4章 天宫识海（第2页）

会议室陷入压抑。

这时，一位来自轮台的小姑娘??年仅十二岁的民间梦记员苏梨，怯生生举起手：“我……我昨晚做了个不一样的梦。我不是走阶梯，我是飞。有人牵着我的手，带我穿过一面镜子。然后他说：‘告诉沈昭，钥匙不在外面，而在中间。’”

沈昭猛然抬头：“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？”

苏梨皱眉思索：“看不清脸……但他戴着一枚戒指，上面有个眼睛图案。”

沈昭心头巨震。

那是裴渊年轻时佩戴的守门人信物。

“他没死。”莲迦喃喃，“或者说，他的意识从未真正离开。”

当晚，双相桥再度启动。

这一次，沈昭不再独自进入。

随行者除莲迦外，还有摩罗耆、阿糯，以及苏梨??经系统评估，她的梦境抗干扰能力高达97%，属于罕见的“天然共感体”。

五人并列卧于水晶舱内，导环光芒交织成网，玉簪所化的银笛悬浮中央，自动奏出一段无人听过的旋律??似悲鸣，又似召唤。

意识沉落。

这一次，他们落入了一座巨大的图书馆。

书架高耸入云，每一本书都散发着微光，封面写着人名：有的熟悉，有的陌生；有的标注“已逝”，有的写着“未生”。空气中漂浮着纸屑般的记忆碎片，像雪一样缓缓飘落。

“这是……人类集体潜意识档案馆？”莲迦震惊，“传说中的‘梦源库’？”

“不止。”沈昭指着远处，“看那边。”

尽头有一扇门，通体漆黑，门框由九根断裂的笛子镶嵌而成，正中央镶嵌着一块跳动的心形晶体??正是牧童体内曾检测到的黑笛印记所在位置。

“第九门。”摩罗耆低语，“原来它不在地理坐标上，而在意识最深处。”

突然，书页翻动声大作。

一道身影从书海中走出。

白衣胜雪，面容清癯，左手指节戴着那枚眼形戒指。

“裴渊。”沈昭轻唤。

“我不是他。”那人微笑，“我是他所有悔恨的集合体。也可以叫……守门残念。”

“牧童呢？”沈昭追问。

“已被带往‘镜界’。”裴渊残念指向门后，“真正的第九门，需要两个孩子开启：一个天生能听梦，一个命定能断梦。前者是牧童，后者……是你从未见过的儿子。”

沈昭如遭雷击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以为林霜真的死于战乱？”裴渊冷笑，“她在逃亡途中生下一名男婴，托付给楼兰遗民。如今那孩子十六岁，体内流淌着纯正的‘梦血’??能够直接触碰门核而不崩解。”

沈昭脑中轰然炸响。

那么多夜晚，他梦见一个模糊的男孩站在雪地里喊“父亲”，他以为只是愧疚作祟……

原来那是血脉的呼唤。

“他们要用这对孩子点燃焚梦之火。”裴渊残念道，“一旦成功，所有人的梦都将被格式化，只保留服从与恐惧两种情绪。新世界将诞生，而你们，将成为第一批‘清醒的奴隶’。”

“我们怎么阻止？”阿糯问。

“毁掉门核。”裴渊说，“但代价是，所有通过《共感协议》建立的梦网连接也将断裂。你们将失去共感能力，回到各自孤独的梦境中。”

众人沉默。

这意味着，刚刚萌芽的梦治文明，或将夭折。

“还有别的办法吗？”苏梨小声问。

裴渊看着她：“有。找到‘中间’。”

沈昭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