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只是虚无之意,然而却仿佛能影响现实,虚室生光。
白金杀意,犹如一柄无形锋刃在虚空中游走。
屋外,
小白狐猛地抬起身子,水汪汪的大眼睛里,流露出一缕人性的讶然。
它的爪子不自觉伸出,瞬间洞穿了脚下的木板。
直到太阳爬升到南方上空。
屋內的杀意才悄然消散,好似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。
但小白狐却並未放鬆,反而更加警惕。
它探出爪子想进屋,可最后还是停了下来。
屋子里,
李砚知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但表情不再有任何挣之色,反而恢復了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只是这种平静中,却充斥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。
脑海中,
白帝虚像的五官在一次次崩碎中,终於趋向於平静。
赫然与李砚知有八分像。
唯有那双白金神眸,除了冰冷杀意,再无其他。
没有一丝人性。
白帝少昊虚像站在虚空,漠然注视前方。
烫印著血色纹路的神袍微微摆动,仅仅只是掀动的一点衣角,都似乎要將整片天地罩入其中。
洞观之下,李砚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,而且是彻底褪去人性的自己。
这就是白帝么?
他不禁想起了帝己对自己说的话。
待我成神之时。
是人,还是神?
李砚知没想到,仅仅只是观想出第一尊神明虚像,就让他有种自己似乎已经走在非人路上的错觉。
这还只是神明虚像,若自己真的成了神,到时候还会有人性吗?
李砚知从观想中清醒过来,看著被汗水浸湿的衣衫,赶紧起身。
推开门,
发现小白狐就守在门外,“苏么么,你在帮我守门吗?”
小白狐点点头,舔了舔粉嫩的小爪爪,
李砚知俯下身,拍了拍小白狐的脑袋,然后去打水清洗一番。
观神已成,哪怕自己的念头还未升起,白帝虚像依旧存在。
不过还需要持续观想凝练。
接下来,就要开始炼神了。
李砚知换上一身乾爽的麻衣,又把床榻清理好。
小白狐跑过来,抓著他的双腿,一溜烟爬进怀里,不断在他身上嗅著什么。
“你还能闻出什么来?”李砚知捏了捏小白狐的鼻子,走出屋子。
学舍在村里上百號壮汉的通力合作下,已经建造了大半。
孟武正拿著亢龙,砸碎一块块石头,然后用这些碎石,铺在学舍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