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不是院子,而是屋子,她现在连屋子都出不去,何谈院子!
她的脸拉下来,当即表示要见纪凌越,让小丫鬟们去把纪凌越给叫过来!
可喜儿说,纪凌越要忙完事情才能够来见她,让她稍安勿躁,问她要不要吃糕点?或者歇一歇?
纪绾沅让她滚蛋,气得拿起东西砸落在地,企图通过发出声响引起外边人的主意,让守在门口的人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。
可她把桌上的东西都给砸光了,也没有人理会她,就连这个喜儿都不怕她,静静看着她撒气。
纪绾沅的确不知道,早在小丫鬟被拨过来伺候她的时候,已经有人把她的脾性告知了对方,所以她就算是把屋子给砸了,喜儿也会习以为常。
腹中的孩子最近胎动得厉害,纪绾沅低头看了看他,拢紧了斗篷,算了,她不能够太大动肝火,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?
思来想去,她气愤端了一盏茶水来吃,耐着性子等到夜幕降临。
可夜幕降临,她用过晚膳都困了,纪凌越依旧没有过来。
她问喜儿是怎么回事?居然骗她?
那喜儿说,纪凌越事务繁忙,所以暂时不能过来看她,让她忍一忍,等他忙完,忙完一定会过来的。
“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忙完?!”她都被关几日了!
就算是温祈砚,他讨厌她,都不会这样对待她,哥哥居然将她困在了方寸之地!他真是变了。
思及此,纪绾沅的心里,骤然委屈起来。
那个狗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,他怎么还不来找她?他不是爱她吗,怎么不想她?
想到两人分离之前,温祈砚递给她的眼神,仿佛叫她不要乱跑……
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意思,而她又“跑”了,温祈砚不来找她,是惩罚她吗?
想来想去,纪绾沅又将地上的东西给砸了下去,她让喜儿滚出去,对方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了,退到珠帘后面。
外面守着的人将她撒泼的消息告知纪凌越,对方示意知道了。
随从有些担心,“大小姐脾气娇惯,您用这样的法子晾着她,万一适得其反,会不会……”
让纪绾沅对他生出怨恨?
随从想说的是这个。
就算是话没说完,纪凌越怎么会听不出来。
“沅儿对我一直都是只有兄妹之情,若不用些偏激的手段,无法扭转她的认知。”
他就是要把纪绾沅对他的兄妹之情给打碎,再构建新的他想要的男女关系。
“大小姐的月份大了,若是过分动怒,只怕惊动胎气。”
看得出来纪凌越并不喜欢这个孩子,若是纪绾沅的月份小一些,他必然会一碗落胎药叫她生不下来,可现在月份大了,强行流产,实在太危险。
“她喜欢这个孩子,不会做绝食损身之事。”纪凌越的语气和神色提到这个的时候,算不上好。
“监视温祈砚那边,别叫他钻了空子。”
他不会再让温祈砚见到她了。
她和温祈砚朝夕相处近乎小半年,这一路又经历了不少,生出情意和依赖在所难免,时日能够叫二人之间发展出温情,且渐渐变得浓郁。
反之,只要不见面了,所谓的情意和依赖自然也会随之淡去。
对于妹妹,他势在必得,有的是耐心。
“这两日,温中丞都没有什么异动,最迟三日,他们便会抵达矿区。”
自打会面之后,幽州太守负责应付纠缠温云钦,至于温祈砚,纪凌越知道他不好糊弄,干脆就直接叫人带他去了挖矿之处。
反正温祈砚此行就是为了摸清楚矿业的所在位置。
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把他派出去就是了。
从根本上来说,纪凌越压根不相信,温祈砚会真的喜欢纪绾沅,先前她纠缠了他那么多年,他都不喜欢,就因为有了孩子成了亲就喜欢了吗?
温祈砚的投诚一定是预谋,所以,把幽州真正矿业的位置告诉他也是一种试探。
不论温祈砚有没有反心,他是绝对不会让温祈砚活着回幽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