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绾沅口中的血腥味,温祈砚也尝到了,血滚上了纪绾沅的气息和味道,他并不排斥。
他是不排斥,可眼前有人很排斥。
她生气了,瞪着他,“你做什么亲我?!”
骂完意识到声音太大了,担心被人听去,但实际上都已经被跟着的下人们看到了,听到是必然的。
她的余光随之扫过去,察觉到所有人都低着头,默不作声,真是足够叫人羞赧。
男人却好整以暇,被她骂得不恼,反而愉悦上了。
纪绾沅越发觉得她瞎了眼睛,她以前怎么会觉得温祈砚是个正人君子?
他简直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。
可恶的是,她从前还觉得他风光霁月,高不可攀。
他若真是这样的清冷君子,会在廊下人前亲她吗?还。伸。舌头了!不仅恶心,还不要脸。
纪绾沅不仅这样想,她还骂了出来。
骂了之后再没多留下,提着裙子擦着她的唇瓣,小跑着离开了。
温祈砚看着她因为快步而晃动的发簪,微微勾唇抬脚跟上。
在温祈砚沐浴的时候,纪绾沅吩咐人多拿了一床被褥折好放在床榻的中间。
原本纪绾沅是要分床的,可又担心明日她爹娘过问,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。
小丫鬟们把折好的被褥放在中间,可她怎么都不满意,觉得太公平了,她指着翡翠,让她挪了一下。
给温祈砚睡。小地方,她睡。大。地方。
如此,纪绾沅心里的气才勉强顺畅了一些。
出来的时候,温祈砚先是往内侧扫了一眼,见到盖着被褥隆起的一小团,这才留意到中间的“阻隔线”。
如果没有纪绾沅的授意,小丫鬟们根本不敢这样收拾,加上他方才在浴房听到了动静。
男人提唇嗤笑,“……”
纪绾沅原本昏昏欲睡,察觉到身侧一重,有人躺了下来。
可纪绾沅没想到,他直接伸手过来抱她,等纪绾沅转过去时,中间的“阻隔”早就不翼而飞了!
她四处看了看,是被温祈砚丢了下去。
“你、你干什么?”
“什么干什么?”男人语调平淡,反问得她很恼火。
“你凭什么把被褥拿掉?”那是她对他的惩罚。
“眼下不至冬日,用不上三床被褥。”他像是不懂她的意思,冠冕堂皇的解释。
纪绾沅,“……谁说要拿来盖了?”
“不是盖,是要做什么?”
“你不要给我装傻充愣。”她说那是她对他的惩罚。
男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
“惩罚?”
“对。”
说话间,她让他滚远一些,“你不要靠近我。”
“娘子的惩罚真是不痒不痛,我以为你会给我两个巴掌。”
“谁要便宜你啊。”
她娇哼了一声,打温祈砚还要用力,她的手那么娇嫩,而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,打在他脸上,疼的是她!
那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?!
“便宜?”男人重复她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