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……笑?
温祈砚是被她爹抽到脑袋抽傻了吗?
他笑什么笑?!
纪绾沅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可能是在笑她,没好气在心里撇了撇嘴。
视线绕回去男人的脊背上,她留意到了一些细微,淡去的抓痕。
好像是她抓的?
那天他实在太欺负人,后面她也是发了狠,便对着他又抓又挠,其实已经记不得挠在什么地方了,现在见了,她才想起来。
她都瞧见了,想必郎中也瞧见了吧?
纪绾沅的脸色又多添了几分不自然,她挪开眼睛,专注于温祈砚更大的伤势上。
郎中很快就把他的伤势给处理好了,尤其叮嘱近来不能够沾水,更不能大幅度动作,免得伤口崩开,那伤势必定会加重了。
温祈砚颔首道了谢意。
纪绾沅让翡翠把郎中给送出去。
她回来的时候,温祈砚正在整理他的外衫。即便脸色苍白,依旧是俊美的。
不得不说,他这张脸还真是无可挑剔,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。
“差不离该用早膳了。”她提醒。
“嗯。”男人起身。
温祈砚的身形实在高大伟岸,他靠近的时候,纪绾沅总是莫名紧张,便不自觉后退了一下。
她快步离开,温祈砚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。
到达正厅的时候,纪丞相淡淡问了一句处理好了吗?
温祈砚礼貌道已经好了,语气完全听不出任何的埋怨与记恨。
纪绾沅怀有身孕,折腾这么久,自然是饿了,纪夫人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,坐下便开始吃,纪夫人让她慢一些。
温祈砚没怎么动筷子,一直在旁边照顾纪绾沅,给她夹菜。
纪夫人和纪丞相看在眼里,倒是没评判。
纪绾沅暂时不想回去,温祈砚便跟着她一道住在了纪家。
入夜里,纪夫人原本是要另外给温祈砚准备庭院,说是他身上有伤,夜里恐怕不好照顾,纪绾沅怀有身孕,让她自己住吧。
对此,温祈砚顺从安排。
可纪绾沅说算了,一道住吧,说是她看着他也好,更何况,两人是夫妻,这分院子住,传出去多不好听。
纪夫人还要再说,又被纪丞相给拉了回去。
对于她的转变,温祈砚看在眼里,没有作声。
温祈砚伤在肩膀脊背,未免加重伤势,自然是不能平躺着睡了,他只能够趴着。
纪绾沅让翡翠给他多拿了一个软枕,被褥换成轻柔的,盖在身上不要叫人觉得重。
见到她事无巨细吩咐下人照顾他,明知道无事献殷勤,很有可能是陷阱,但还是觉得心尖舒服愉悦。
思绪随着情。爱而不断波动令他日渐沉沦,操纵着他的感知为纪绾沅胡思乱想,魂牵梦萦。
动情,真是可怕。
温祈砚觉得自己有些许扭曲起来,一方面似乎清醒,能够清楚感知一切,分辨事态的发展,各人的用意。
另一方面受纪绾沅影响,不可控制的在意她,在意与她有关的一切,已经有些麻木了,就仿佛有两张网,左左右右不断拉扯着他。
今日的藤条鞭子纪丞相十分用力,落在身上很疼,连骨头缝都窜着风的疼。
开始受罚之前,他还天真的想了想,借着这顿藤条鞭子,或许能够将他对纪绾沅的情欲给抽走。
他的心里也在警示着自己,任由情欲沉沦便是如此下场,狼狈不堪,丑陋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