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夷应下:“好。”
越青山满目感激。
这边明月夷在为他疗伤,而另一边。
孟娇寻不到人,身边的少年又事不关己地看着她着急,心中忽然想到如何让他那师姐出来。
她敛下脸上的急色道:“既她是郎君的师姐,那郎君应该也是青云宗的修士,我寻你也是一样的,不知郎君能否进屋一叙,我为你准备了茶水,然后再派人去请你师姐向她请罪可好。”
“善。”菩越悯微笑颔首,随她一道步入府内。
内设与外不同,水榭长廊,桃蹊柳曲,路过的仆奴从远处穿过隐匿,孟娇不似方在外面那般的雀跃,显得沉稳。
菩越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,偶尔转眸欣赏周边景色。
跟着孟娇进到正厅,她面上又复笑意,抬手做请:“郎君且在此处稍等片刻,我去吩咐下人备上热菜热茶。”
菩越悯单手撑着下颌,眼似含笑地点头:“劳烦。”
孟娇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,心仍会被惊骇得一颤。
乌发红衣,雪肤透惨,就如此坐在大厅中竟有蓬荜生辉之感,搭在颊边的清瘦骨节隐有清冷禁欲,容貌出色。
他是她见过所有修士中最容色最好的。
孟娇失神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,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下晕头转向地出去。
正厅无人,装潢雅致简约,但摆在架上的珍珠品相却极好,青铜香炉上亦是覆着一层浅浅的腻白珍珠粉,一缕轻细的烟雾从炉孔中缭绕上升。
菩越悯看着香炉,唇角上扬,白璧玉面隐浮上愉悦-
孟娇出了正厅,一路朝着后院跑去,本想告知越青山,说她快抓到修士,他的伤很快就会好了。
然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后推门而入,恰好撞进青年染着湖中潮湿的莲香中。
“孟娇?”越青山按在她的肩上,将人扶稳。
孟娇抬手见到他先是一怔,随后惊喜环住他的脖颈,跳到他的身上,“先生,你化成人身了,是不是伤好了!”
越青山无奈拍了拍她的后肩,轻厉言辞中夹杂柔和:“下来,让人瞧见了不好。”
“呃?”孟娇闻言这才看向他的身后。
不远处立在开满莲池的岸边,女人正看着她们。
“呀!”孟娇认出来此人便是她刚才一直想要找的师姐,倏然捂住嘴,“怎么会在这里?”
越青山将她放下来,与她解释了方才的事。
孟娇明白原委后露出几分心虚:“多谢道君救先生。”
明月夷看她身后,问道:“我师弟呢?”
孟娇心虚更甚了,但她一向越心虚,面上越是镇定,只有越青山知晓。
他不禁侧目看向她。
两双眼齐齐落在身上,孟娇镇定的对明月夷道:“郎君在正厅呢,道君若是要去,一会我让下人带你去。”
明月夷:“好。”
孟娇召来下人送明月夷过去。
她前脚刚走远,后脚越青山便盘问她。
“可是发生何事了?”
孟娇讷道:“我将你给我狐妖毒加在正厅的香炉里了,那女道君的师弟恐怕已经吸食了。”
越青山闻言大骇,正欲赶过去,但被身后的孟娇拉住。
“先生你不要去,我瞧两人关系亲密,指不定是并非师姐弟,而是道侣呢,你去岂不是打扰了人。”
越青山闻言坚持要去,孟娇无法,只得跟上去-
明月夷随下人一路来到正厅,心中想着方才孟娇露出的心虚是何意。
莫不是对菩越悯做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