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白鹤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莹润白嫩的脸颊,温声道:“我想,与你订婚。这是我唯一的诉求。”
南平蹙眉,一时沉默未语。
“我知道你不愿意,所以我给你时间,我只想与你订婚,订婚后你若是对我不满,我会放手。”钟白鹤握住她的手,慢慢在掌心收紧,牵起放在自己的唇下,轻吻了一下。
南平强制忍住心底的厌恶,她知道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,得拖时间让他们把姥姥姥爷解救出来后,再对付钟白鹤。
更何况,她本来也信不过对方会轻易答应与她交换人质,所以一切不过是掩耳盗铃,先让钟白鹤放下警惕心,觉得都在自己意料之中。
毕竟他可是陆高鹤,一向都自视甚高,不会容许自己的判断错误。
那就先给他这样的自信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那你现在能放人了吗?”她将计就计道。
钟白鹤却说“不急”,伸手搂过她的腰,低头就想衔住她的唇瓣。
在他即将吻上来的时候,南平却微微偏头,让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。钟白鹤并不生气她的抗拒,他了解她,如果真的顺从自己,那反倒有问题。
他唇角勾了勾,照样视若珍宝的亲了亲她的脸,鼻,耳垂,慢慢向下移动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?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,热意与湿濡在白皙水嫩的脖颈大动脉上涌动,泛起一片粉红色的波澜。
南平眸色幌动,并未答复,她顺势仰着头,等他探入颈窝之下的雪白山峦时,手腕一动,从袖口处抖落一把迷你匕首。
用力向前一挥,钟白鹤早有防备的攥紧她挥刀的手腕,狠狠一拧,手中的小刀便立马掉落在地上,弹出几米的距离。
“这么恨我?”钟白鹤幽深的狭眸紧紧盯着她,眼底的晦色幌涌间,似能探到一丝受伤的情绪。
那张冷冽阴森的脸,眼眸幽暗又逼人,那里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,只要她开口说是,就能立马把她吞吃入腹。
“陆高鹤,你希望我说什么?我不恨你,我感谢你,我感谢你带我出江盐,感谢你让我在江棱得以生存,您……是我的大恩人啊!”南平双眸平静的凝视着他,忽然笑了,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莲,饱含一丝清冷的破碎感。
钟白鹤眼皮跳了跳,注视着她眼底的讥讽,他竟然有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,连带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,他此刻能清晰的感知到心脏,正在猛烈的跳动着。
只因为对方喊了他的名字。
他眼神暗了暗,想要她的欲望在此刻空前高涨。
但他同时也很清楚,南平不会愿意,她那么聪明,或许早留有后手,最终还是会从他眼皮底下消失,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感,甚至可能连恨都不愿意施舍给他。
钟白鹤垂下眸,敛下眼底的所有情绪。
片刻,他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攥住南平的胳膊,就把人拖到了大屏之前,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,说出的话却恶毒至极:“知道吗南平,其实我骗了你,你最爱的姥姥姥爷已经去世了,你好好凑近看看,他们的面庞为什么这么安详宁静?”
“全都是因为……已经死了呀。”
他边说出最后一句话,边紧盯着南平的脸,想要好好欣赏她的奔溃绝望乃至对他涌起的浓浓恨意。
不爱他,那么就恨他吧,只要有一个,她都永远忘不掉他,永远永远摆脱不了他的名字。
南平眼眸一顿,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,后知后觉沾满了湿漉,落下两道清晰的泪痕,她身体开始颤抖,胸口传来的疼痛感,让她难以维持站立的姿态。
她躬下身,大口大口地喘气,颤抖的身体摇曳欲坠,仿佛顷刻破碎的玉器,无法得以修复。
甚至发不出声音,只能抬头愣神看着眼前的画面。
钟白鹤却看得入迷,他蹲在她的身侧,欣赏她的破碎与柔弱,同样也感受着心脏强烈的跳动,与之带来的兴奋。
心疼与迷恋,这两种情绪能共存在他的大脑神经末梢中,让他似感受到云雨之间的快意。在他的大脑皮层里猛地炸开了花。
钟白鹤控制不住地捧住她的脸,强迫她与他对视,在她空洞无神的眼眸里照射出他痴迷的面容,仿佛两张灵魂,在此刻得到交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