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屋檐下等待的众人当即惊喜欢呼。
稍后,一名稳婆抱着个包裹好的婴儿走出来报喜。
“是个儿子。”
刘异一脚迈进内院,听到这句顿时喜上眉梢,终于儿女双全了。
张鼠看见好兄弟归来,脸上扬起笑容正想给他道喜,兄长刘奇却故意板起面孔准备教训弟弟。
他俩还没来得及发挥,骤然听见屋内传出郑宸的尖叫声。
“啊!!!”
“安平,安平!”
“医师呢?快让医师再进来。”
大门被猛地推开,一个满身鲜血的婆子慌慌张张大喊:
“血崩了,血崩了,医师呢?”
慢吞吞的医师老头还没跨进门,就看一团黑影旋风一样抢先冲进屋里。
此刻榻上李安平上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裸露在外的脖颈、脸上全是汗水,头发湿乎乎黏在脸颊,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破碎的玩偶。
她下半身却像浸泡在血中,襦裙、衾被、褥子上全是血迹。
郑宸握着她的右手不停颤抖,哭着不知所措。
李安平有气无力问道:
“刘小偷回来了吗?”
“你再等等,他马上就来了。”郑宸哭泣着安慰。
这时刘异两步并做一步,跃到李安平床榻一侧,握起她另一手。
“安平,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
床榻另一侧的郑宸抬头望向刘异,满脸错愕,没想到丈夫真的回来了。
郑宸看见刘异胡子拉碴的脸上有细微伤口,身上衣服不仅在滴水,还带有一道道的划痕。
衣服上的刀口即便被雨水冲刷后,现在仍残留淡淡血迹。
郑宸原本的埋怨再也说不出口,轻声问:
“你……伤得重吗?”
刘异摇头,“先救安平,宸儿,你去将那个老医师揪进来。”
等郑宸带老医师走进来时,看见刘异正在灯火上烧烤银针消毒。
李安平的手腕、脚踝、足底已经被刘异扎了好几针。
慢吞吞的老医师一一查验后,点头赞许:
“若是老夫,也要扎产妇孔最、隐白、涌泉、神门这几处穴位止血。”
刘异焦急问道:“还有别的办法吗,血止不住啊。”
“遇到产妇血崩,即便是宫中御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。”
口服的益母、当归、熟地黄、川芎、白芍等汤药,见效很慢,根本救不得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