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噩梦结束了,被凌辱的痛苦这一刻终于得到宣泄。
赢嫽轻叹一声,转身回去将哭成泪人的小破孩扶起来。
她给小破孩擦了擦眼泪,安慰道:“已经死的透透的了,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了。”
“呜……”纵长染抓住她的心软,大着胆子扑进她怀里,痛哭不止。
赢嫽虚抬着手,最后还是放到她后脑勺处按了按,“一切都过去了,你以后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。”
纵长染还哭的特别凶,眼泪鼻涕糊一脸,弄脏了赢嫽的衣襟,拿赢嫽的衣服当抹布使。
“哎……”赢嫽一脸的无奈,她这身衣服是李华殊亲手做的,也才穿了两回。
纵长染赖在她怀里,觉得温暖,又很可靠,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。
安慰了好一会儿,赢嫽才让她放开自己,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,事情都过去了,我也不生你的气了,但以后你再敢自作主张,我就真把你丢出去,再也不许你回家,听见没?”
纵长染抽噎着答应,“听见了……”
“这才对,行了,擦擦脸,”赢嫽拿了块干净的帕子丢给她,看她瘦成这样,脸色还苍白,心里也不是滋味,“你的身体不比从前了,要好好养,现在天寒地冻的别往外跑,再冻病了还有你苦头吃。”
“噢……”纵长染的声音嗡嗡的。
“那我先回去,你好好歇着,不许开着门吹风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想吃什么就让厨子给你做,缺什么就跟底下人说,别弄的我好像虐待了你一样。”
这段时间国君府的人私底下嘀嘀咕咕,说纵长染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。
她什么时候说要赶人了,都是这个小破孩做这副受伤小媳妇的腔调给闹的,连李华殊都打趣她,她也真是有理说不清。
她还得回去处理政务,就没有在这儿久留。
见她要走了,纵长染拽住她衣袖,可怜巴巴:“你别赶我走。”
“我没赶你,都是*让你给气的。行了,回床上歇着去。”
她看着纵长染乖乖回床上躺着了才开门,正巧庄姒把煎好的药端进来。
“让她都喝光了,不许剩下。”
庄姒一直都跟她抱怨纵长染不配合,药也也不肯好好喝,不知道这小破孩又在闹什么。
她抱着小奴回到破山居,李华殊坐在外屋等她们,手边压着小奴今日还没有练完的字帖。
小奴一看这阵仗就想扭头跑。
可哪里跑的过她亲娘,一下就被李华殊揪住了衣领,“还想上哪去,给我回来。”
眼见跑不掉,她就改变策略,开始撒娇卖萌,“娘亲~”
使劲眨巴眼睛,让人看了怪心疼,根本不忍心责备。
但李华殊不吃这套,尤其在发现她从不肯好好读书习字之后,请来为她开蒙的夫子都让她气的甩袖走人了,直言教不起女公子,让赢嫽另请高明。
“叫王母娘娘都没用,你今天不练完十篇大字就不许出门。”李华殊生气了,将她拎到椅子上坐好,自己再在边上盯着她写,一刻都不能偷懒。
小奴悄悄向赢嫽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,现在就只有娘能救自己了。
“咳……”赢嫽接收到求救信号,握拳抵着唇咳嗽了一声,“挥兵北上的事有结果了吗?”
燕侯不肯降,仍在顽抗,但晋军何时挥兵北上还没定论。
依她的意思,北上的计划可以暂缓。
一则现在是寒冬,不利于军队长途跋涉,二则刚打完楚国,军队也需要休整,粮草和辎重这些也需要时间准备。
说到正事,李华殊也就没心思再抓小奴练字了,说道:“晚些时辰云儿和辛绾会过来,到时一起商讨。”
其实打不打的全看李华殊的意思,商量出结果了赢嫽会在朝会上直接通知公卿。
公卿对她这样的做法自然是不满,可不满又能如何,只待吞并燕国,天下就统一了,到时赢嫽就是新的天下共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