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楚怀君惦记的厨子做了许多可口的饭菜,煎炒烹炸都让厨子钻研透了精髓,真不愧是觉醒了饭灵根的好厨子,领悟能力就是不一般。
杯中的酒是经过重新蒸馏的精酿,跟原先的浊酒可不同,这也是赢嫽第一次拿出来招待,醇厚的酒香让楚怀君双眼发亮,她爱喝酒,可楚宫中的藏酒都不怎么样。
赢嫽一边给李华殊挑鱼刺一边看单独一桌的楚怀君,这位身穿红袍的妖孽国君正一口菜一口酒的享受,侍女上菜的速度都赶不上她吃的速度,壶里的酒估摸着也所剩无几了。
“你以前也没跟我说楚怀君是个饭桶啊。”她悄悄跟李华殊咬耳朵。
快临盆了,*李华殊的腰间负担更重,坐不了一会就要难受,夜里也更不好入眠。
今日她本不想过来,可与楚国结盟为两国大事,赢嫽又没有叫公卿过来,楚怀君城府又深,她若是不跟来看着,只怕赢嫽会被下套子。
“我与楚王也只见过一次。”她侧身低声道。
那还是在战场上,楚怀君亲临阵前指挥大军和她的翎羽军交战,最后楚怀君以落败收场。
专心吃饭的楚怀君耳朵动了动,随后评价道:“坊间传闻不可信,今日一见,晋国君与夫人确实感情甚笃,当着孤的面也能说悄悄话。”
这人长了顺风耳吧?隔这么远都能听见,赢嫽决定以后在不在背后讲楚怀君的坏话了。
“当着很多人的面都能说。”言外之意就是别觉得自己特殊。
大概是吃饱了,楚怀君放下筷子,也不介意赢嫽的话,反而笑意盈盈的问:“晋国君是考虑好了要送还孤的王姬还是打算将好厨子赠予孤?”
“都没有。”
“???”楚怀君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。
李华殊低头忍笑,她最乐意看楚怀君吃瘪。
幸好这次赢嫽不打算废话这么多,“晋楚结盟,国君意下如何?”
夜宴上她就透露过这个意思,现在再提也不突兀,而且她相信楚怀君评估过利弊。
果然,楚怀君缓缓放下酒杯,双眸处变不惊,连语气都淡了,“楚国强大,何需结盟。”
“再强大也独木难支吧,多个盟友总比多个劲敌要好。”
“劲敌?你?”楚怀君嘲弄一笑。
李华殊眼中的寒光扫过去,“楚国再强大也曾为我的手下败将。”
从进门到现在楚怀君已经很装作没看见李华殊了,当年战败的屈辱是她最不愿回想的。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一路火花带闪电,谁也不让谁。
李华殊攻击性极强,气势上也不输。
楚怀君跟原主一样,有着君王的喜怒无常,却又比原主多了几分运筹帷幄。
最后赢嫽还要出来加一把火,“国君为神教一事头疼,孤说过有破解之法,国君难道就不想知道?事成了可就是帮了国君大忙,但孤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。”
楚怀君终于移开了放在李华殊身上的目光,“那不过就是些乌合之众,孤派兵剿了便是。”
还是不愿意。
赢嫽替李华殊揉捏后腰,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国君若是太小看这些乌合之众,最后吃亏的可能是自己哦。”
尽管不愿意,可楚怀君也不得不承认赢嫽说的是事实,她已经派兵围剿过一次,但没有成功,反而让这些人更猖狂。
“若你办不到,又该如何。”
“办不到就不会提了。”赢嫽很有信心。
楚怀君也不傻,“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孤心动的好处。”
“养军都需要钱,国君就不想自己的财库多多益善?”赢嫽抛出诱饵。
都说楚国富裕,那也确实,但富裕的都是士族,楚怀君有庞大的军队要养,那就是个无底洞,她要同士族争利也不易,若是能再开辟一条财路,那当然最好。
楚怀君果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,她大致算过近日城中商坊的交易额,很可观。
然而赢嫽却告诉她,“这才哪到哪啊,晋楚结盟后,孤再单独送国君一份大礼。”
楚国东部靠海,亦有船只出海,但海上海匪猖獗,已经形成了不容小觑的势力,所以楚怀君头疼的肯定不止神教这一个问题,扎堆的海匪才是心头大患。
楚怀君沉沉的看着她,过了良久才问:“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这句常被赢嫽挂在嘴边的口头禅,现在连楚怀君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