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梦烟松了口气,好在简平没有纠缠,否则她还要费些口舌。送走林氏,夏梦烟悬着心松了些,只要母亲平安回城,她有信息照顾好段翊辰。果然如夏梦烟猜测的那般,段翊辰后半夜开始发热,整个人像烧红地烙铁。她试探叫醒对方,段翊辰没有任何反应。夏梦烟不敢耽搁,将段翊辰藏好后,扫了眼四周环境,快速作出一个弹弓。她确定段翊辰不会被发现后,顺着来时路开始寻找,希望能找到遗落的金疮药,顺便搜寻可以用的草药。夏梦烟运气不错,一刻钟后,找到一具尸体,她将对方身上的水囊,银子,匕首等都拿走,随后继续往前走。这人能死在她逃亡的路上,可见四周还有人。她不敢掉以轻心,避开小路,藏匿于草丛中。因为看不到路,夏梦烟凭感觉往前走,于是鼻子成为她唯一的向导。一会儿抓把土闻闻,一会儿又闻闻有没有血腥味。不敢走的太快,怕草晃动太大引来杀手,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。夏梦烟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担心段翊辰,后背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。入秋的夜很凉,夏梦烟被风吹的一阵寒战,可她不敢耽搁,继续寻找。突然,她闻到一股血腥味。夏梦烟惊的不敢动,是野兽厮杀还是有人受伤,更或者是杀手刚刚路过这里。不管是哪一种,与她而言都不利。夏梦烟缓缓向前挪动,血腥味越来越浓。她拨开草丛,透过月光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人。那人一身侍卫打扮,手中握着长剑,直挺挺躺在地上,似乎没有死透,身体微微颤动。夏梦烟大喜,侍卫装扮,那是不是四皇子的人。她欲要站起来,眼角余光扫过侍卫腰间的腰牌,神色一紧。直觉告诉她,这个人有问题。她往前挪动,目光落在对方腰牌上,终于知道哪里不对。宫里的侍卫腰牌都是镀金,可地上这人的腰牌因为受潮,有些斑点,显然是仿造。夏梦烟不敢动,有人冒充宫里侍卫,不,应该是四皇子身边混入眼线。她安静的蹲在草丛中,观察周围的一切。果然,没多久,有脚步声传来。夏梦烟屏住呼吸。只见穿着同样衣服的人,一瘸一拐走过来,看到地上的人,毫不犹豫一剑刺过去。夏梦烟捂住嘴巴,看着地上的人彻底厌弃。来人猛地拔出剑,碍于腿上的伤,踉跄退后两步,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。夏梦烟打量四周,看到不远处有石子,她蹑手蹑脚将石子捏在手中,抻了抻简易弹弓,想到路上找到的药材,将石头在上面蹭了蹭。那人似乎受伤严重,蹲下后便顺势躺下,许久未坐起来。夏梦烟不着痕迹靠近,眼看出草丛前,停在原地。她握紧手中的小弹弓,故意打偏弄出动静来,那人警惕地坐起身。夏梦烟抓住时机,拿起染了药的石头,瞄准对方眉心。一道闷哼声。夏梦烟知道自己得手。那人捂住眉心,拎起长剑四处寻找。夏梦烟见对方靠近,下一颗石子再次瞄准对方的伤口。嘭。夏梦烟嘴唇微扬,中。刚刚眉心只是引子,伤口才是她的目的。这药能加速伤口腐烂,若半柱香内不清理伤口,整条腿都要锯断。那人发现夏梦烟的藏匿之处,长剑挥舞,直逼她的命门。夏梦烟惊得转身就跑,暗骂那人不要命,奔跑只会让药性发挥的更快。本以为对方跑几步就会晕倒,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。就在夏梦烟不知所措时,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刮过,她猛地回头,就见长剑追过来。嘭。兵器碰撞的声音。夏梦烟扭头,就见原本应该躺在山洞的段翊辰,拉着弓箭,坐在不远处。她转头看向那人,见他身体摇晃,夏梦烟拔出匕首,毫不犹豫刺进他的胸口。鲜血将她的手染红,那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,不甘心的倒地。“烟儿。”段翊辰撑起身体,想要查看她有没有受伤。夏梦烟转头飞奔到他身边,扶住他:“你怎么出来,不要命了?”段翊辰看着满脸是血的夏梦烟,眼里满是心疼:“这点伤不算什么,倒是你,怎么敢一个人应对。”宫里的侍卫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,夏梦烟却敢主动招惹。夏梦烟拿出在路边采的药,得意的晃晃:“怕什么我有他。”段翊辰无奈的笑笑:“你就不怕对方撑着一口气,和你鱼死网破。”夏梦烟欲言又止,最终闭嘴。反正做都做了,结果摆在这,怕什么。“段翊辰想清楚再说,我是为了谁才冒险的?”“我,都是我的错。”段翊辰笑着靠在她肩头,柔声道,“药找到了吗?再烧下去,你可要守寡啦。”“……”夏梦烟又羞又怒,“闭嘴。”,!段翊辰得意的笑笑,结果便是剧烈的咳嗽。夏梦烟替他扫背:“这个样子还取笑我,你怎么过来的?”段翊辰想起来,看向夏梦烟:“你走后没多久,我担心你,就撑着身子出来。”他没告诉夏梦烟,自己做了个梦,梦到夏梦烟躺在鲜血中,宋嬷嬷和春月跪在地上哭。蔺夜阑那个孬种,站在不远处发呆。消息传回京城,夏平渊拿着剑冲进蔺府,要蔺家人陪葬,却被护院拦住,差点被打死。这个梦好真实,他睁开眼,感觉夏梦烟的血还在流。夏梦烟就地取材,将找到的药碾碎,简单过滤后让段翊辰服下。随后将那人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,将人隐藏在草丛中。她想了想,将对方的衣服褪去,在肚子上猛刺几刀,确定血腥味能引来猛兽后,带着段翊辰快速离开。段翊辰看着对方手起刀落,没有丝毫犹豫,宠溺地笑笑。他的烟儿一如既往的狠绝,对他狠,对别人更狠。段翊辰的身体还很虚弱,两人缓缓往前走。天色彻底暗下来,周围万籁俱静,偶尔有乌鸦飞过,发出呜呜的低鸣声。夏梦烟寻了一处高地,将搜集的东西摆出来,水囊、火折子、玉佩、碎银子,还有他们身上的干粮。她利索的点火烤干粮,又将水加热后递给段翊辰。随后打量扒下来的衣服,宫中侍卫的飞鱼服,不管是走线还是布料,一模一样,若非令牌受潮,根本找不出破绽。到底是谁如此费心,安插人在宫里。“你猜是谁?”夏梦烟将衣服披在段翊辰身上,确保能保暖。段翊辰看着袖口的花纹,眉头紧皱:“宫里的衣服都出自制衣局,且飞鱼服有定数,能让制衣局多做几件且不被发现,只有一人。”:()生娃后,整个侯府给我陪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