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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荒原霸主（第4页）
“也就是说……我们刚刚面对的，是一个冒牌货？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柯林斯指着壁画后续内容，“你看这里??E-13成功激活，但意识不稳定。于是教会决定注入部分真实记忆，让她更具欺骗性。而他们选用的记忆源……正是欧甘的档案。”
欧甘浑身一僵。
“你是说……她刚才说的那些话，看到的那些画面……有些是真的？”
“是。”柯林斯沉重点头，“她借用了你的记忆，去唤醒她自己残存的意识。换句话说，你对她的宽恕，不仅影响了你，也影响了那个被操控的躯体。”
“所以……她真的听见了我说的话？”
“我想是的。”
欧甘闭上眼。
那一刻，他明白了什么叫“连锁反应”。
他的选择，不只是为了自己，也不只是为了伊丽丝。
而是为了所有被强行遗忘的人。
阶梯尽头，第五扇门静静矗立。
它通体如镜，表面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。门前无铭文，无警示，只有倒影中映出的每一个人??但他们看到的，并非现在的自己，而是过去的模样。
李夏看见了十六岁的自己，在战场上亲手杀死亲兄长；
戴江颖看见了她在实验室中注射银丝改造液的第一刻；
柯林斯看见了他销毁原始研究数据的那个雨夜；
嗷呜看见了它被遗弃在雪地中的幼年形态；
而欧甘……
他看见了十岁那年的自己，站在废墟中，望着伊丽丝离去的背影，哭喊着：“别走！你说过会回来的！”
门无声开启。
镜面裂开，化作千万碎片，每一片都映出一段被掩埋的真相。
“欢迎来到真实世界。”虚空中的声音响起，“在这里，没有人是清白的。也没有人，真的无辜。”
欧甘迈出第一步。
脚下的碎片汇聚成路。
他知道，接下来的旅程，不会再有英雄主义的光辉，也不会有复仇的快感。
有的，只是赤裸裸的真相，和必须承担的重量。
但他仍走下去。
因为他终于明白??
**真正的无限，不是超越生死，而是在明知一切残酷之后，依然选择前行。**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