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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03章 要给个交代（第3页）

她知道，修复一段破碎的关系，远比摧毁它艰难百倍。

但她愿意给时间一个机会。

***

冬至那天，下了今年第一场雪。

幼儿园组织包饺子活动，邀请家长参与。夏琳本不想去，但四个孩子齐声央求：“妈妈，我们都想一家人一起包！”

她犹豫良久，最终点头。

活动现场热闹非凡，其他家庭都是父母双双到场，唯有他们这一家，只有她和四个孩子。起初，有人指指点点，镜头也频频扫来。
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

时野走了进来，穿着朴素的羽绒服，手里提着一大袋食材。

“我报名了志愿者。”他对老师说，“可以帮忙擀皮。”

全场安静了一瞬。

接着，掌声悄然响起。

他没有看任何人，径直走到夏琳那一桌，蹲下身，拿起擀面杖，笨拙却认真地开始擀饺子皮。

孩子们惊喜极了，围着他叽叽喳喳。大宝教他怎么捏出花边，朵朵坚持要把自己包得最难看的那个塞进他碗里，说“这样你就会记得我”。

夏琳低头包着饺子，眼角余光瞥见他悄悄抹了下眼角。

那一刻，窗外雪花纷飞，屋内热气腾腾。

摄像机悄悄记录下这一切，后来这段视频被剪进纪录片《平凡的母亲》，在全国巡展播放。

有人问导演：“这是不是刻意安排的情节？太完美了。”

导演摇头：“不，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??不是轰轰烈烈的复合，而是细水长流的重建。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消失，但它们会长出新的皮肤，变得更坚韧。”

***

春天再度降临。

“星辰之家”幼儿园举办第一届亲子运动会。项目很简单：三人四足、袋鼠跳、盲眼摸物……

最后一个环节是“寻找妈妈”。

规则是：蒙上父亲的眼睛，凭触觉找出自己的孩子和妻子。

轮到时野时，全场屏息。

他被蒙住双眼，站在起点，双手微微颤抖。
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主持人问。

“嗯。”他声音低沉。

哨声响起。

他一步步摸索前行，在一个个家庭间迟疑、停顿。当他碰到第一个孩子的手时，立刻摇头：“不对，我儿子的手更粗糙，因为他总爬单杠。”

他又向前走，摸到另一对孩子的小脸，仍摇头：“不是，我女儿最喜欢抱妈妈，所以她的袖口总有护手霜的味道。”

最后，他停在一户人家前。

面前是一双纤细却带着茧的手??长期弹琴、写字、洗衣、做饭留下的痕迹。

他指尖轻轻抚过那双手的纹路，忽然停住。

“这是……”他嗓音沙哑，“这是我妻子的手。她在医院签字那天，也是这样伸出手，虚弱得几乎抬不起腕，却还是笑着说‘没事’。”

他缓缓摘下眼罩，看见夏琳站在眼前，眼中含泪，却不闪躲。

全场寂静。

下一秒，掌声如雷。

四个孩子扑进他怀里，尖叫着：“爸爸找到了！爸爸找到妈妈了！”

他紧紧抱住他们，泪水滚落，一句话都说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