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。。。。。。”
鱼沛琛迟疑一下,“下官跟同僚都在官舍办公,可到此鉴赏书作。只是,这里粗陋不堪,别让浊气亵渎了王妃才是。“
雨桐眸色清明,神情诚挚:
“陋室掩不住书卷气的清雅,先生何必过谦?”
“荣幸之至,荣幸之至!”
鱼沛琛亲自去打起门帘,金盏银缎先进去侍立两边,雨桐在一张朴素的朱漆束腰方桌前坐下来。
鱼沛琛的官舍,是书画院统一的简单陈设:书柜、桌案、太师椅,最里边加了道屏风,隔出了一个休憩空间。
墙上挂着字画,桌上陈列着文房四宝,倒也显得清气雅致。
鱼沛琛在面盆里净手,用棉巾反复擦干,这才躬身,双手从雨桐那里接过卷轴,在桌案上小心打开。
他眼睛明显亮了下,蹙眉严肃一字字看过,偶尔下意识手指比划字形,看到最后,连连颔首,惊叹道:
“鱼某真想不到,王妃的书法竟能达到如此高妙的境地!”
“绝非鱼某当面阿谀,王妃此字属于文阁体,却又多了娟秀柔媚气韵,倒另有一番风格了。”
“就王妃这书法造诣,纵观天下,只怕能比肩者不上十人。不知王妃师承何人?”
雨桐满目星光,颇为自得道:
“幼时在族学中,书塾的先生喜爱文阁体书法,给我们习字用的,是当年很流行的《华清阁书帖》。我的字,经常得先生夸赞呢。”
鱼沛琛的手微颤,眼眸潮红。压下情绪,道;
“你先生是有远见的,慧眼识珠。”
茶水送过来,雨桐悠闲地品茗,自然而然地寒暄起鱼沛琛的郡望、家人一类的事。
雨桐搓了搓冻红的手,看他房里连炭火都舍不得燃,怜惜道:
“天气寒冷,书画院的木炭供应只怕悭吝些。先生这房里冷得坐不住人,如何安心写书作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