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拥有一双上挑的眼睛,耳朵上打了很多耳洞,染了头发,整个脑袋打扮的很潮流,但是穿着却相当奇怪和复古。
白色的无领衬衣外面套着月野兔分不清楚是和服还是武士袍的衣服,她着重看了一眼对方那宽松的裤子,感觉这可能是他们咒术界的特殊风格。
“这就是那个小鬼吧。”来人评价完月野兔,眼睛又转移到了伏黑惠身上,“长了一张甚尔的脸呢,听说你觉醒了祖传术式,把你的狗放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来人态度恶劣,月野兔把两个孩子拉过来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,怒目而视:“你是谁!我不认识你,你快点出去!”
“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。”来人面对月野兔的愤怒毫不在意,他的语气轻浮: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禅院嫡子禅院直哉,未来的禅院家主,你可以叫我直哉少爷。”
他的笑容带着恶意:“女人,我知道你,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而已,我不会对你动手,但前提是你识相一点,把那个小鬼交出来,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,如果你阻挠我,那我只好把你一起杀掉了。”
伏黑惠咬咬嘴唇,颤抖着从月野兔身后出来,站在她的身前,“我跟你走,你不要伤害她。”
禅院直哉再次强调:“把你的狗放出来我看看。”
伏黑惠比出手影,一黑一白两只狗凭空出现,并发出悠长的叫声。
“居然是真的……”禅院直哉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神色,他有些狰狞的说:“既然是真的,那果然不能放任他活下去了。”
说着,他就上前想要抓住伏黑惠。
月野兔再次将伏黑惠扯到身后,和这位禅院面对面对峙起来:“不管是我还是惠,你应该知道,是受到悟保护的吧。”
“你不用拿悟君来吓唬我,一个本来就是禅院家的,我可以对他任意处置,一个只是女人而已,悟喜欢的话,我可以多送他几个,腿更长、胸更大,还拥有温顺的性格,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。”
禅院直哉:“如果你现在让开,悟君问起来你还好交代,我只是带走了禅院家的人而已,你可以装作不知道,但是如果你挡我的路……”
他竖起手指,念出咒词,一个帐将这里覆盖,“那我只好在这里解决你们了。”
羂索看着升起来的帐,禅院直哉大概不想被任何人打扰,所以无法再看清里面的情况。
不过……那孩子还真是十影啊,那这件事大概不会有差错了。
在闹市区未经报备就放帐,还真是乱来啊禅院,窗的人会很快上报的,羂索压了压帽檐,不再观察,转身离开。
羂索本来是不着急的,他活了千年,熬走了那么多人,布局了那么久,最不缺的就是时间。
他想要做的事,想要实现的世界,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机,所以哪怕他看上的肉身最近有点奇怪,他也没有试探的想法。
为了去除六眼的干扰,他做了很多准备,比如培养宿傩的容器,比如收藏狱门疆。
等到虎杖长大,也等咒灵操使再成熟一些,才是最好的时候。
在此之前,将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分开当然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,但这件事他都不需要插手太多,他悄悄观察过,以咒灵操使的性格,他只需要引导就能够达成目标而不暴露自己。
但是一切自从星浆体事件后就变得不太对劲了。
先是五条悟频繁动作,五条家和总监会的眼线都被砍掉,想要崩溃夏油杰心灵的计划也出现了问题,羂索很警惕的蛰伏了一段时间,然后发现夏油杰莫名其妙的离开高专。
他有些摸不着头脑,也暂时不想去深究,在六眼活跃时期,他并不想引起注意。
但是五条悟的变革闹得太大了,羂索发现自己的生存空间变小了,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隐隐觉得有点被针对。
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暴露了,但是这样下去不行。
当然,他可以再苟下去,隐藏得更深一点,什么都不要做,等待这一代六眼死亡,但是这个时代真的是好时机,而幸运的是,这个六眼出现了弱点。
爱情。
最强的五条悟他,谈恋爱了。
爱情会让人变得软弱,千年来,羂索看得很多,他不屑于爱情,但是却很会利用爱情。
五条家甚至已经开始在操办婚礼了,如果在步入婚姻之前,自己的爱人死掉,六眼会疯掉吗?
哪怕不会疯掉,那还会那么有精力折腾改革吗?
如果恋人被杀掉之时,好朋友在旁边却没能出手相救,那么友谊会出现裂痕吗?
羂索对这些问题都非常有兴趣。
伏黑甚尔是他委托的,他当然知道最近这个天与咒缚和六眼走得很近,也知道五条悟为了那孩子和禅院家谈判,但是这和伏黑甚尔会不会杀死那个女人之间,并不冲突。
伏黑甚尔那种人他见多了,杀死或者不杀死都有可能,倒戈也有可能,不如说如果倒戈的话,反而更能说明那个他看似抛弃掉的孩子对他的重要性。
那就换一种方式。
他将孩子交给了五条悟,那么如果这个孩子死了,会恨吗?会迁怒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