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这次围猎表现得甚好,不少世家姑娘都为他倾心,二嫂——”
没等她说完,苏婉清就打断了。
“三弟妹,作为你的嫂子我得说你几句。你都已经和三弟成亲多年了,就不要总把太子挂在嘴边了吧?上次你提太子我就没说你什么,这次你又提。你再这样,我可就让侯爷和三弟说说了。”
秦芷气得顿时红了脸:“苏婉清,你胡扯什么呢,你跟太子才是不清不楚的,我可是清清白白的。”
苏婉清也冷了脸,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。
“三弟妹,说话要讲证据!我可从来没提过太子,是你总将他挂在嘴边的。我父亲是当朝太傅,太子的确去过我府上,但我本人是和他没有任何私交的。你如今敢诋毁储君,胆子真是大了。”
秦芷只会吵吵嚷嚷,嘴皮子不如苏婉清溜,她被气得哑口无言。
苏婉清站起身:“送客!”
院子里立即进来两个丫鬟,一左一右看着秦芷,大有一副秦芷不主动离开的话,她们就要将她架出去的架势。
秦芷跺了跺脚,转身出了清月院。
雪梅激动地道:“夫人,您今日太厉害了!三夫人老是欺负您,您从前不爱跟她计较,她唠叨个没完,今日您终于反抗了。果然还是夫人厉害。”
苏婉清:“我如今既打算和侯爷长长久久的过下去,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。”
从前多方压力朝她涌来,一方是父亲和救命恩人,一方是自己的丈夫,她在中间左右为难。府中的几房想抢夺丈夫的爵位,丈夫心里又有心爱之人。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边,她便有一日算一日,什么都不想理会。
如今她和程玄川之间的误会解除,她知道他是真心待她的,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容忍秦芷。
如今她身世的事情比较棘手,等她身世的问题查清楚了,她就要着手处理府中的事情了。
雪梅松了一口气。她倒是有些担心夫人哪日突然恢复记忆了,就怕夫人恢复记忆后又想和侯爷和离了。
天越来越冷了,不到亥时苏婉清就去床上躺着了。
她虽泡过脚,床上还放了汤婆子,但还是觉得有些冷,总感觉四处漏风一样。
程玄川身上热,有他在被褥里总是暖和的,也不知他今晚何时回来。
她裹紧了被子,只露出来一个头。
此刻她心里在琢磨着一件事,雪梅中午回来说谢大哥这两日在刑部查一件案子,今日就离开了京城,明日晚间才能回来。他走的匆忙,只说若她得空,明日戌时在凌河边的江畔茶馆见一面。他等她半个时辰,若她不来,他便离开。
晚上的话她倒是有空,可如今程玄川答应她每晚都回内宅,她就不好再悄悄出门了。
她明日到底要不要出去,若是出去的话该怎么跟程玄川解释呢?
亥时左右,程玄川回来了。
进院子时,见屋里亮着灯,程玄川以为苏婉清还没睡,结果却被告知她已经躺下了。可见屋里这灯是为自己留的。
他脱了外衣,简单洗漱了一番,熄灯去了床上。
苏婉清:“侯爷回来了。”
苏婉清气质清冷,甚至有几分傲气,给人一种距离感。可今日她卸了身上的钗饰,乌发散在枕头上,全身都盖了被子,只露出来头,拿一双眼睛看着他,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可爱。
程玄川:“嗯。”
随着程玄川掀开被子,苏婉清顿时感觉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。很快,他便躺在了外侧,而此刻苏婉清躺在里侧。中间
虽不似从前一般隔着很远的距离,但也没有紧挨着。
从前失忆时,苏婉清还能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贴过去抱着程玄川撒娇。如今二人已成亲三年,这三年间又发生了许多令人尴尬的事情,她就不好再那般了。
她看了程玄川一眼,心里想着程玄川要是能主动一些就好了。
心里刚冒出来这个念头,下一瞬熟悉的气息袭来,她整个人都被炙热的气息包裹着。
他的确是主动了些,但是不是主动得太过了?
什么都不说就开始么,程玄川是不是太着急了,从前也没见他这般啊。失忆后她百般撩拨他,他都没什么反应,今日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是受什么刺激了吗?
他若真是这样的人,那么从前没跟她在一处时他如何做的?
程玄川本来没这么急的,可方才他掀开床幔时,她就那般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。直到他躺下了,依旧能感觉到她目光追随他。
他在她面前向来没什么定力,从前他怕她不愿,也怕吓着她,没敢做的太过。如今她既主动了,他自然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,顿时缴械投降。
如今已近寒冬腊月,虽京城尚未落雪,但没日都冷得很,眼见着这几日就要下雪了。外面风呼呼地吹着,一阵又一阵,即便没有站在外面,单单是听风声就知道挺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