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现在都觉得谢琅的这个想法过于离谱,也从不觉得自己会是郑王的女儿。
不过,此事虽然不能说,但她可以说一些别的事情。
“昨日我又想起了一些事。”
程玄川心里一紧,问:“何事?”
苏婉清:“我想起那婆子跟我说了什么,她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,我的生辰不是八月十六,而是八月十五。她问我要一千两银子,便告诉我亲生父母是谁。我当时觉得她是个骗子,就没理她。我的生辰知道的人不多。此事我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,于是就回府去找了姨娘,向姨娘求证此事。结果姨娘当时的反应很是奇怪,我便越发怀疑此事。回了府中后我又让人去找那婆子了,结果却找不到了。”
饶是程玄川经历了大风大浪,在听到这件事时仍旧有些不淡定。
那日在围场时,他远远地听到过夫人和谢琅提及生辰的问题。难道她今日找谢琅也是为了此事?
苏婉清抿了抿唇,问:“如果侯爷发现我不是太傅府的庶女,如果我的亲生父母为奴为婢,侯爷会休了我吗?”
程玄川:“不会。”
苏婉清:“真的?”
程玄川:“夫人觉得咱们成亲后岳父为我带来了什么助力吗?”
苏婉清一怔,道:“没有。”
不仅没有,父亲和程玄川不是同一派的,反倒还想背刺他。太子和三皇子到最后只会有一个胜者,而失败的人将一败涂地。平西侯府和太傅府定不会全都善终。
程玄川:“所以,不管夫人的亲生父母是何人,都不会影响我对夫人的感情。”
不管程玄川将来会如何做,至少此刻苏婉清是开心的。
时辰不早了,天又格外冷,两人准备洗漱睡下了。
苏婉清洗漱时,雪梅到她身边低声跟她说起了三房的事儿:“三爷一个人回来的,三夫人没回来。三爷的衣裳都被扯烂了,脸上和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。三爷回来后就被老夫人叫去了福瑞堂,他在福瑞堂大骂三夫人。老夫人让他去接三夫人回府,三爷不愿意,跟老夫人呛了几句。老夫人打了他一巴掌,三爷气得出府了。”
苏婉清点了点头。
这件事明摆着就是程玄朗的错,何氏之所以打儿子也并非真的觉得儿子做错了,而是他们需要秦家的助力。何氏一向疼儿子,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痕,想必也是厌极了秦芷。可是没办法,他们不能得罪秦家,所以只能让儿子去将秦芷接回来。
程玄朗今日在京城出了那么大的糗,颜面尽失,他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子,自然低不下这个头。这事儿且有的
闹。
这出戏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一些。
躺在床上时苏婉清还在猜秦芷会何时回来,若是程玄朗死活不去的话,何氏会不会亲自去秦家接人。
程玄川将床头的灯熄灭,屋里一瞬间暗了下来,接着,他坐在床边,合上床幔,掀开被子躺下了。
下一瞬,他炙热的身体靠了过来。
他如今真的是越发急了,每日什么都不说,一上床就要做此事。昨日他还算体贴,苏婉清觉得很是舒服。今日他却似乎有些狠,苏婉清险些招架不住。她说他,他毫无反应,直到她带了一丝哭腔求他,他才终于温柔了些。
苏婉清有些生气,转过身去背对着他,不理他。
程玄川却像是没察觉到一般,从背后将人拥入怀中,任由苏婉清推他,他动也不动。
简直就像个无赖。
初见之时那个高冷的人全然不在了。
苏婉清没那力气推开他,只好不搭理他。
“夫人今日为何去见谢琅?”
黑暗中,程玄川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他忍了一个晚上,终于还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苏婉清已经准备睡了,听到这话立即清醒过来。是了,她今日光顾着看三房的笑话,把这件事给忘了。
程玄川今日出现在茶馆本就有些不合理,他是如何知道她在那里的?
难道他今晚跟踪她了?不对,他不像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。
苏婉清不答反问:“你今日怎会出现在茶馆?”
程玄川:“我和三皇子在不远处的一条游船上议事,等说完事推开窗看向外面时看到了夫人和谢琅。”
听到游船二字,苏婉清想到今日坐在窗边看到的那些游船,脸色一变,转过身来看向程玄川,问:“什么样的游船,可有叫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