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大婚这么些年王后都没有身孕了。
他还暗地里焦急过,若秦王再无子嗣降生,就要想办法了,找个神婆做做法?找侍医他是不敢的,哪个王不要尊严?
你说除了秦王自己不行,还有什么解释?
总不可能是王后避孕吧,滑天下之大稽。
与王后恩爱,恩爱到三四年了都没怀孕,也没有这种恩爱法啊!
今日乍然撞见秦王与王后大白天在承章殿这般,他确实松了口气,看来秦王想通了,准备近近女色,也是着急子嗣的事情了是吧?
嬴政重新坐下,秦驹领着昌平君、昌文君与李斯进来,他与昌平君打了个照面,昌平君脸上挂着莫名其妙和蔼的笑。
笑的他心里发毛。
嬴政:“……”
他与王后什么也没做,要做也不会在承章殿这种地方,但是显然这几个人都误解了。
李斯拱手道,“王上,楚国公主来秦了。”
“楚国公主?”嬴政手部动作微顿,扬起眉毛。
“公主的车马并未直接到咸阳来,反而在蜀地停留了半月有余,还置办了宅院,看样子要小住。”
昌平君接道,“听闻楚王后病了,石药无医,楚国不知从何处听闻蜀地有一座医神庙,拜过七七四十九日便能感动医神。”
嬴政似是而非道,“倒是个孝顺的。”
李斯含笑建议道,“那医神庙很是灵通,列国的民众常年都有来跪拜的,王后身子病弱,不若王上带王后也去瞧一瞧?”
昌平君撇头看他一眼,翘起的眼睛写着一句话:你搞什么?
“长史说的有理,待寡人询问过王后再作打算。”
昌文君表情微微不忿,张嘴,“王上还要——”
昌平君一个肘击过去,抢白道,“王上还是要问一问王后,毕竟王后身子不好。”
疯了啊?什么话你都能秃噜?秦王要问一问王后的意见有什么问题吗?没问题,人家是夫妻,你乱说什么呢。
昌平君都想当庭给弟弟一脚。
而李斯能从秦王这简短的‘倒是个孝顺的’几个字觉察出上位的好奇心,并立即铺下台阶,可供秦王踩踏,他不是个简单的。
说罢闲话,昌平君步入了正题。
“王上,臣听闻长信侯府中动向频频。”
“哦?”
“长信侯家僮数千人,登门求宦为嫪毐舍人也千余人,王上不得不防备啊。”昌平君苦口婆心,“不仅如此,卫尉竭也多次登门,听闻两人私交甚笃,佐弋更是事事听从于他,就连中大夫亦对他多有拜服。”
“相邦的三千门客尚是为了著书,长信侯又是为何呢,他明目张胆的毫不将王上放在眼里。”
昌文君也气愤出声,“还有那内史肆,向来眼高于顶,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,不安心为王上办事,跑去与长信侯三天两头厮混在一处,成何体统?”
“他是治理京师的,如何能这般松垮?”可以说他拥有治理都城咸阳的职务,这样的人按理说不应当亲近任何臣子。
昌文君说的这几个,都不是什么高官,职位却很要紧。
例如佐弋掌管监督造弓弩,并输送边防,他主要负责军队的后勤,不可谓不要紧。
而卫尉更是九卿之一,专门负责秦宫的守卫。
昌文君说的脸红脖子粗,恨不得手刃长信侯嫪毐。
“你们意为长信侯结党营私?”秦王轻轻放下奏疏,“那你们便是误会于长信侯了。”
“佐弋竭乃是寡人下令,寡人近日有个新发现,铁经过碳烤炼制,竟能生出比铁更加坚硬的东西,王后为其取名为钢,寡人觉得甚好,让他们二人研究,改良弓弩的弩头。”
“这些日子成绩斐然,你们瞧一瞧吧。”说着,秦王取出新的弩头给他们分辨,“用钢锻长刀想必也很不错。”
原本秦国是没有长刀的,唯有剑,“若能用如此坚固的原料,将秦国所有的武器升级一番,我们的战力亦能拔高一大截。”
昌平君一愣,双手并用接过弩头,三人靠在一起细致的比较。
“一直以来我大秦的武器多用青铜锻造,然而,青铜材质偏软,易卷刃、变形,较脆,倘若不时时打磨保持状态,还会变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