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同样含着笑意,“妾身知晓。”
“太后是否也来?”
吕不韦:“自然是会来的。”只是这个时辰她还未到,吕不韦有些忧心姬长月,她虎的很。
赵氏对姬长月感官复杂,昔年两人一同侍奉在吕不韦身侧,姬长月擅舞,又有倾城之姿,生的美艳无双,吕不韦非常宠爱她。
当时的庄襄王子楚一见她便钟情了,吕不韦只好说她是府中歌姬,可赠与公子,子楚当然知道不仅仅是歌姬,不过是好听罢了。
不过众人也没什么贞洁观念,带着孩儿二嫁高门的大有人在,所以彼此都不在意。
可对赵氏而言,昔日需日日对她请安的姬妾,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太后,这样的境遇转变,她不太适应,不过表面的恭敬她能维持得很好,也不敢不维持。
吕不韦携赵氏跪拜请安,嬴政亲自扶起,看向赵氏,“不必多礼,寡人还记得夫人。”
赵氏一惊,十分意外,“臣妇上次与王上相见,王上才两岁。”
嬴政略笑,“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么?”
——“倒是我来迟了。”
是太后姬长月的声音。
自然又是一通行礼拜见,姬长月自持太后之尊,结实的让众人行了个完整的礼,转头看向般般,“今日的妆是谁画的?该赏。”
般般笑嘻嘻,“那我要替牵银谢姑妹的赏赐啦,表兄也说漂亮呢。”
两人说着话,并不跟吕不韦夫妇搭话。
到了殿内,一同落座,嬴政与太后的席位最靠前,般般则坐在嬴政的左下方,宫奴们鱼贯而入,呈上的菜色都是她爱吃的。
表兄说让她只管用膳,不必管其他,她听从照做,膳间不怎么说话。
用完膳,她出来更衣,净手后恰好撞见了赵氏。
赵氏屈膝行礼,“公主威仪更胜当年。”
“你认得我?”般般面露好奇。
从云取了香膏为她擦手,她润着手背,试图在记忆中回想赵氏的脸,但压根想不起来有在哪里见过她。
赵氏生的一张慈悲面,眼眸细长像观音,唇不点而红,如今年过半百慈爱和善,令人生出亲近之心,“公主,臣妇是赵人,您忘记了。”
……还真是给忘了。
“不过臣妇的祖籍并非邯郸,当年不韦带庄襄王出逃,我便带着孩子回了祖籍躲避,但邯郸朱巷姬家的名气臣妇如雷贯耳,公主的满月宴,臣妇与不韦曾去过呢。”
“我已经不记得了。”般般不知晓吕不韦的目的,这刻意的亲近背后定有原因,“夫人的孩儿应当也很大了?”
“是,臣妇的大儿子今年已二十有一,次子与大王同岁,也快十六了,还有一小女儿,今年刚满六岁。”
六岁?
般般倏然想到了她弟弟羹儿,羹儿也五岁了。
她疑心,面上可爱的笑笑,“我喜欢粉嫩玉琢的女孩儿,有空夫人带进宫我瞧瞧。”
赵氏忙屈膝应承下来,“诺。”
两人说着话,忽见一少年闯入昭信宫,宫奴们阻拦不下,也不敢真的伤害了他。
般般生气,“何人在此喧哗?”真烦人,不知道表兄正在待客吗?
这一个两个侍卫没一点眼色,她一个个瞪了过去。
侍卫们纷纷垂头跪下请罪。
“朝阳姐姐,太好了,您也在!”
般般正眼一瞧,嚯,公子成蛟。
比她还高……!
“成蛟知晓姐姐说话王兄一定听的,求姐姐让成蛟进去吧,我有要紧话想说。”公子成蛟扯了般般的衣袖哀求。
“何要紧的话?”般般抽出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