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极少以此形表明心意,可这时候已有不少心形物品,鸡心印章、菱心印章也是有的。
在场人鬼使神差就懂了姬小娘摆的图案是何种含义。
栎阳心里就两个字:腻歪!
两人盯着秦驹带着果盘回去,太子殿下看见果盘稍愣,慢慢的才反应过来,他嘴角狠狠抽搐,耳朵却通红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炀姜栎阳:原来王兄吃这一套?!
栎阳心里冒出一分怀疑,要不她也试试?
下一刻自己否决自己。
……算了罢,呃。
其他几位公主早早垫过吃食,因此尽管席间的菜品不尽如人意,倒也不饿,她们象征性动动筷子就放下,端的是维持着公主的高贵自如仪态。
唯独姬小娘吃的满口生香,头也不抬,一门心思都放在跟前的好吃的上。
连有人叫她都没发现。
牵音撞了两下般般。
般般嘴里咬着一口豆叶蘸酱卷肉片,发觉周遭鸦雀无声,不少人目光投过来。
上首秦王目光示意,望着这边,王后赵姬抬起宽袖掩住脸上的好笑,冲她使眼色。
般般迟疑起身,几下将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,“大王。”
秦王就知晓这小姑娘压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,心里还挺惊奇,“寡人问你在食何物?仿佛与宴餐不同,怕不是太子给你开的小灶啊?”
般般语塞了一瞬,“是承音央求太子殿下的。”
“果然是一条心的。”秦王乐和出声,“你可不用护着他,你们自幼一同长大,情分非同寻常,竟不是寡人能比得上的了。”
这话往小了说是吃味,往大了说是暗示太子不孝,底下的人顿时脸色各异。
不过秦王并无此意,他只是随便说说,打趣而已,还不等太子请罪,王后含着笑意哼道:“王上知晓便好,政儿可怜,自幼不曾享过亲父之爱,王上要好好补偿他才是呢。”
嬴政起身请罪:“父王,儿臣疏忽了,请父王恕罪。”
秦王倍觉扫兴,摆摆手,“如此大惊小怪作甚。”
他对王后道,“寡人前些日子邀太子一同醉饮,他不胜酒力昏睡一整日,我们父子俩畅所欲言,感情已胜过许多寻常父子。”
王后听了这话,嗔怪他一眼,“好啦好啦,太子醉酒之事也只有你这个做爹的才拿出来取笑。”
秦王一挥手,“将寡人跟前这道翠饮寒虾分给太子与承音小娘。”
般般忙行礼谢恩,殿内开始有臣子出来说太子殿下情深义重,将人好生恭维一番,马屁拍了无数。
般般坐下,拨弄了一下这道翠饮寒虾,发现它竟然是生腌虾,虾黄十分明显一小块。
牵银为她剥了壳,她尝了一只,弹牙且肉质紧实,带着一股脆甜。
吃不了的人只会觉得它腥的不行,恰好般般爱吃这口。
接下来王后频频赏菜给姬家,秦王子楚也赏了两道,一时之间,姬修备受关注。
公主赢月顾不得羡慕了,她正对蒙恬翘首以示,上回举办的赛马节他终归不曾去,竟连太子的脸面也不给。
她暗暗骂了句如此自傲,难不成还看不上她堂堂公主?
晚宴结束,席散,北宫外没人敢长久驻足,般般跟随公主们一同出来,一眼便瞧见赢月与一少年立在台阶前说话。
那少年姿态恭敬,拱着的手始终不曾放下。
炀姜一把拽住般般的衣袖,“你干嘛,站在此处还不够看呢?被她发觉我们偷看她的丢脸,她会发疯的。”
“我又不偷看,我要走了!”般般抽出自己的袖摆。
“不行。”炀姜再度拽住她,“你回踏雪轩要经过那里。”
“你有疾?”般般实在忍不住,真诚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