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专家奉承道:
“马主任这是负责任!现在像您这样坚持原则的领导不多了。”
另一个则试探着问:
“听说。。。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林川,背景也不小?东华市的楚书记。。。”
马文斌不屑地摆摆手,几杯酒下肚,他的嘴巴把门不那么严了:
“楚中天?他的手还伸不到省里农口这一块。。。现在这里,是赵省长说了算,赵省长明确指示,要一查到底,绝不姑息。林川,哼,这次就算不掉层皮,也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。”
他正说得起劲,手机响了,是他安插在专家组里的一个亲信打来的电话。他走到包间外安静处接听。
“主任,情况有点不妙。”
亲信的声音有些焦急,“林川那边滑不溜手,所有事情都按最死的程序来,每次质疑都要求书面回复,他们再提供一大堆资料,搞得王工他们都快没脾气了,进度非常慢。”
“而且。。。而且他们好像还在搞媒体宣传,突出自己规范操作,我们有点被动啊。”
马文斌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,酒也醒了大半,低声骂道:
“废物!就不会找点硬伤。。。鸡蛋里挑骨头不会吗。。。”
“主任,他们准备得太充分了,像是早就料到我们会这样。。。有点难以下口啊。”
“我不管,告诉王工,必须给我找出问题来。否则。。。”
马文斌语气阴狠地威胁道。
挂了电话,马文斌心烦意乱地回到包间,再也提不起兴致。
他又忍不住拿出手机,想给《中部商报》的钱社长发个信息,催问一下那篇继续“敲打”林川的评论员文章什么时候发。
但他字打到一半,想起了赵志远那天冰冷的警告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又把信息删了。
这种憋屈感让他无比难受。
第二天下午,赵志远办公室。
张干小心翼翼地汇报完专家组进展缓慢的情况,赵志远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。
“这个马文斌,就用这么点能耐,连个躺在病床上的林川都搞不定。”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办公桌上。
张干不敢接话,犹豫了一下,似乎无意中提到:
“老板,还有件事。。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最近圈子里。。。好像有点关于马主任的。。。闲话。”
“什么闲话?”赵志远眼皮都没抬。
“就是。。。说马主任和《中部商报》的钱社长走得很近,好像还。。。还通过一个什么文化公司的女人牵线。。。”
“而且,马主任的公子,好像就在《中部商报》任职。。。大家传得。。。有点不好听。”
张干说得吞吞吐吐,仿佛只是转述流言。
赵志远猛地抬起头,眼神锐利如刀: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。。。就这两天传开的。。。都说马主任。。。手伸得有点长,吃相有点急。。。”张干低下头。
“啪!”赵志远猛地一拍桌子,
“蠢货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。我让他用阳谋,他用蠢招。。。现在倒好,事情没办成,自己一身腥,还连累我的名声。”
他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:
“立刻叫他滚过来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