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,您好。您别急,慢慢说,出什么事了?”林川的心提了起来,预感不妙。
“是小艺……小艺她……”周姨的声音哽咽着,
“这孩子,从那天回来就不对劲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谁也不理。这都三天了,没正经吃过一点东西,就喝几口水……”
“我跟她爸怎么说都没用,再这样下去,身体要垮掉的呀!”
林川的眉头紧紧锁住。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。
“阿姨,您劝劝她,或者让书记好好跟她谈谈……”
林川试图将问题推回给楚家内部,他实在不想再介入。
“没用!老楚那个脾气,说了两句,见她不听,反而更生气,摔门就走了!”
“我……我实在是没办法了……”周姨的哭声更明显了,
“小林,算周姨求求你,你帮我劝劝她好不好?她……她之前就听你的话,现在这样子,或许……或许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一点呢?哪怕就吃一口东西也行啊!”
林川感到一阵巨大的为难和棘手。
他几乎能想象楚中天知道他去接触楚小艺后会是什么反应。
“到此为止”四个字言犹在耳。他沉默着,没有立刻回答。
周姨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哀求:
“小林,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……老楚那边……我会跟他说的。可是现在……现在关键是孩子的身体啊!”
“我看她脸色白得吓人,真怕她晕过去……我……我就这么一个女儿……”
周姨的母爱和绝望透过电话线清晰地传递过来。林川闭上眼,脑中飞快权衡。
不去,如果楚小艺真出了什么事,且不说良心上的不安,楚中天和周姨内心深处会不会怨他见死不救?
这份怨怼将来会以何种形式影响他的前途?去吧,无疑是违背了楚中天的明确指示,风险极大。
但两害相权取其轻。眼下,防止楚小艺身体出问题似乎是更紧迫的。
“阿姨,”林川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
“您别急,我……我试试看。但我不能保证有用,而且……最好不要让书记知道是我去劝的,至少现在不要。”
“好好好!我不说,我不说!只要你肯来劝劝她,怎么都行!”
周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声答应。
“我现在手头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完,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您家楼下。您看方便吗?”
林川需要时间准备一下,也让自己冷静。
“方便方便!我就在家等着。。。谢谢你啊小林,真的太谢谢你了。。。”周姨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。
放下电话,林川长长吐出一口气,感觉比连续开三天会还累。
他揉了揉眉心,强迫自己冷静思考。
他看了一眼桌上厚厚的农业项目方案,心中忽然一动。
一小时后,林川的车停在离楚家小院有一段距离的路边。
他步行过去,周姨早已焦急地等在院门口,看到他来,像是看到了救星,连忙把他迎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