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是白雪。
听到他这声音,她沉默了几秒。
“你又喝酒了?”
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“呵……白总啊。”林川笑了两声,
“有何贵干?钢厂……又让人查了?”
“没有。”白雪顿了顿,
“听说你最近不太出门?”
“消息挺灵通啊。怎么,看我笑话?”
酒精放大了他话语里的刺。
白雪在电话那头吸了口气,似乎压下了火气:
“林川,我们非得这样说话吗…我只是……听说你辞职后状态不好。”
“我好得很,吃得好睡得好。”
林川提高了音量,像是在证明什么,
“不劳白总费心。”
“……行,你很好。”
白雪的声音冷了下去,
“算我多事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林川听着忙音,对着空气又吼了一句:
“我好得很!”
吼完,他把手机扔到一边,踉跄着走到酒柜前,却发现最后一瓶酒已经喝光了。
一股巨大的烦躁和空虚感攫住了他。
他猛地一挥手臂,将茶几上的空酒瓶和杯子全都扫落到地上,发出一片刺耳的碎裂声。
他喘着粗气,看着满地狼藉,然后慢慢地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,把头埋进了膝盖里。
雨水敲打着窗户,衬得屋里死一般寂静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铃又响了。
一声,两声,执拗地响着。
林川不想理。
但门铃一直响,似乎断定里面有人。
他烦躁地爬起来,摇摇晃晃地去开门,吼道:
“谁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