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精神病院的铁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。
林川站在门诊大厅,看着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们呆滞地晃来晃去。
“探视证办好了。”苏晴将两张绿色卡片递过来,
“陈医生在三楼特护病房,就说是她远房侄子。”
她压低声音,“刚才看见王建国的秘书了,他进了院长办公室。”
林川的左臂还吊在胸前,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昨晚在国道边拦到辆货车,司机见他们浑身是血,差点把车直接开到派出所。
三楼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尿骚味。
陈医生的办公室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林川推门的瞬间,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用头撞墙。
“陈医生?”苏晴轻轻唤道。
女人猛地回头,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。
“你们是谁?”她的手在颤抖,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。
林川将王德发的照片推过去:“我们找李娜娜。”
陈医生的脸瞬间惨白。她慌忙锁上门,从保险柜里翻出本厚厚的日志:
“你们不该来的……上周就有陌生人来打听她。”
日志摊开的页面上,“李娜娜”三个字被红笔划得乱七八糟。
“她还能说话吗?”苏晴指着日志里的“重度精神分裂”诊断。
“是被药物逼疯的。”陈医生的声音发颤,
“每次她想说出真相,就会被注射镇静剂。”她突然拉开抽屉,拿出盘录像带,
“这是我偷偷录的,你们快拿走。”
走廊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陈医生脸色骤变,将他们推进里间的储藏室:
“千万别出声,是院长来了。”
储藏室的缝隙里,林川看见个秃顶男人走进来,身后跟着的正是王建国的秘书李涛。
“陈医生,那个姓李的病人该转院了。”
李涛的声音像淬了毒,“王省长说,省疗养院的条件更好。”
“可她的病情刚稳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