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手里有王建国挪用扶贫款的证据,也是唯一敢报这些事的人。”
疗养院的竹林在暮色中泛着青灰。
林川打开302房间的门,看见书桌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,屏幕上正播放着王建国在扶贫会议上慷慨陈词的新闻。
“林书记倒是比我预想的早到半小时。”女人的声音从阳台传来。
林川转身时,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。
齐肩短发沾着夜露,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的小臂上有块淡青色的疤痕。
她手里把玩着支录音笔,金属外壳在夜色中闪着冷光。
“苏记者怎么知道我会来?”林川反手锁上门。
苏晴抛过来一个U盘:
“周书记说你需要这个。”她走到电脑前调出份表格,
“王建国去年把三千万扶贫款转到了恒远集团的空壳公司,这笔钱本应用于临溪河治理。”
林川的手指在表格上划过,每一笔转账记录都附着银行流水和经办人签名。
“这些证据足够让他进去了。”
“但扳不倒他。”苏晴关掉文件,
“王建国的亲家很硬,没有铁证动不了他。”
苏晴突然凑近,呼吸带着薄荷烟的清凉,
“听说林书记在女子监狱待过几年?那里是不是有位姓陈的狱医?”
林川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个名字是他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。
当年正是陈医生伪造了白露的病历,才让她符合减刑条件。
“苏记者查得倒是清楚。”林川后退半步,拉开距离。
“我还查到,”苏晴的录音笔突然播放出一段音频,女人的哭腔混着电流声,
“。。。。。。王省长说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,就给我老公升职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这是三年前自杀的女公务员留下的。”
苏晴按下暂停键,“她怀了王德发的孩子,被王建国逼着堕胎。”
窗外的竹枝突然发出断裂声。
林川猛地拉开窗帘,看见竹林深处闪过几道黑影。
他抓起U盘塞进衬衫内袋,对苏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今晚恐怕不能睡了。”林川从床底拖出个工具箱,里面是老周提前备好的扳手和螺丝刀,
“王建国的人比我们想的快。”
苏晴突然笑了,从背包里掏出把折叠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