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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血迹为灯（第2页）

但我们谁都不敢动。

因为在那一刻，司命睁开了眼睛。

左眼仍是原来的颜色，冷静、深邃；右眼却已彻底变作黑色，瞳孔裂成十字状，宛如深渊之井。他嘴角缓缓扬起，那笑容不属于任何人。

“好久不见，陆。”他说，声音重叠着两个频率，一个熟悉，一个陌生。

我浑身僵硬。

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名字曾属于我。而在那个名字背后，埋藏着一段被塔基城官方彻底抹除的记忆??关于一次失败的觉醒实验，一场本不该存在的“逆召唤”，以及一个本应死于十年前的少年。

“你是谁？”我强迫自己开口。

“我是你没能杀死的部分。”他??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存在??轻轻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缺的命运棋子，表面布满裂痕，却仍在缓慢旋转。“也是你逃走时遗落的代价。”

空气凝固了。
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
那天夜里，我不是唯一一个进入秘诡试炼场的孩子。还有另一个??编号X-07，代号“影胚”。他们说他是失败品，无法承载完整人格，只能模仿他人存在。可我知道真相：他是第一个成功融合“虚妄之王”权能的人，只是失控了。而我……我亲手关闭了隔离舱的供能阀。

我以为他死了。

但他没有。

他沉入了世界的夹缝，成了游荡在副本边缘的幽灵，一次次被不同任务卷入现实，又一次次被系统判定为“异常数据”清除。直到今天，直到这场所谓的“胜利”。

“你利用了规则漏洞。”我终于明白，“七魄净化触发重启协议，但第八座法坛从未激活……所以系统无法完成闭环，只能开放临时权限……而你趁机侵入了司命的身体。”

“聪明。”它微笑，“但还不够。你以为这是复仇？不，这是重逢。我们本就是一体两面??你是逃离现实的谎言之王，我是滞留虚妄的残响之子。现在，该合二为一了。”

它伸出手，向我走来。

每一步落下，地面便生出一圈血色波纹，十座石像随之共鸣，胸后的铭文由“召唤”转为“归源”。汪妍秀想要结印，却发现符纸全部变成了灰烬；庄夜歌拔刀，刀刃却在触及对方衣角的瞬间锈蚀断裂；塞莉安启动防护领域，却被一层透明薄膜般的屏障轻易穿透。

我站在原地，动也不能动。

命运棋盘在我眼中疯狂旋转，却找不到任何可落子的位置。这不是战斗，而是注定的结局。就像河流终将汇入大海，无论途中如何曲折奔腾。

就在它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额头的一刹那??

“砰！”

一声枪响撕裂寂静。

一颗银白色子弹贯穿了“司命”的肩胛，带出的不是血，而是一缕缠绕着符文的黑烟。他闷哼一声，身形微晃，转身望去。

米兰达站在废墟之上，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，枪管还在冒着淡蓝色的蒸汽。

“抱歉打断你们的兄弟情深。”她冷笑，“但我签的合同里可没写要陪你们演伦理剧。”

“你……”它眯起眼睛，“你不是普通特工。”

“我是‘守阈者’。”米兰达缓缓举起枪口，“专门处理你们这种越界的玩意儿。”

话音刚落，整片区域的空间突然变得粘稠。一道道金色细线从她体内延伸而出，编织成复杂的几何结构，将我们所有人包裹其中。那是高维锚定力场，能短暂冻结局部现实的重构进程。

“陆！”她大喊，“趁现在！切断连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