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捂住发烫的脸捋向头发,用力薅了把。
……他还是想不到一会儿该怎么开头!!
江荻打开热水站在花洒下,挤了洗发水搓了一头泡沫,又用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沐浴露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。
直到皮肤发红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才关水,套上衣服,开始绷着脸刷牙。漱完口呵气闻了闻,确认除了牙膏味没别的了,这才打开浴室门。
陆是闻没在他房间里,被子倒是已经换好了。铺得平平展展,一丝褶皱也没有。
其实没多大必要,待会儿还不是要弄乱。
江荻面无表情想。
他转身离开房间,到书房转了圈,也没看到陆是闻。
抬脚去往三楼。
影音室的门敞着一条缝,里面隐约透出光影。
江荻站住,抬手触摸门板,却没有立刻推开。
喉间缓慢滑动了下,咽口唾沫。
陆是闻,是想在这里么。
边看电影边……好像也还不错。
江荻闭眼沉口气,推开门。
陆是闻正穿着睡衣,姿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。应该也才洗完澡,头发还没吹干,身上带着凝了水汽的檀木香。
见江荻进来,陆是闻拍拍沙发。
江荻在他旁边坐下,背挺得比平时直,盯向前方的投影——
一个头发稀疏的老专家正拿着个奇形怪状的瓶子,认认真真做讲解,说是什么什么朝代的,在什么什么地方出土,多么多么具有研究价值。
江荻眼皮越绷越紧,端起陆是闻的水杯喝了口,
手指蜷在膝盖上,一下下不耐地轻叩。
卧槽什么意思?
确定看这破玩意儿能硬起来??
特么的陆是闻什么怪癖!
就在江荻忍不住快爆发时,老专家终于舍得放下了瓶子。
下一秒又拿起个香炉:“再瞧这个炉子,从它的花纹和颜色我们可以初步推断出……”
“陆是闻。”江荻淡淡唤,“你还要看多久。”
听陆是闻很轻地“嗯?”了声,江荻顿顿,“考试已经结束了,明天不用早起。”
“嗯,难得。”陆是闻自然接话。
该死,这傻逼不会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吧?
他都提醒到这步了!
终于,陆是闻拿过遥控器让老专家闭嘴了。
影音室瞬间没了光源,陆是闻在黑暗里说:“那干点别的?”
江荻总算松口气,心道你特么可算想起来了,故作镇定地冷冷“嗯”了声:“要干什么?”
陆是闻似是思索了下,站起身。
“打台球?”
江荻:“…………”
老子打你可以么?
……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