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近来有些倒霉。
沈危回想了一下屋里的绷带在哪个位置。
伤口需要包扎。
他很久没有用过医疗箱了。
平时他都会直接去医院,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就医,效率很高。
更何况,从战场下来,伤口几乎都是要命的,自己也没办法处理。
所以他基本上不会自己处理伤口。
可眼下这个小伤口,没有必要去医院。
沈危在塞满杂物的柜子中,找到了许久不用的医疗箱。
柜子里都是杂物,一件一件垒得很高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终于,在尝试之后,他拿出了医疗箱。
好在其他的杂物还算稳当,没有要垮塌的痕迹。
在包扎好伤口之后,他试图把医疗箱原封不动地塞回去。
杂物堆摇摇欲坠,终于在他第三次尝试的时候,轰然倒塌下来。
满地都是他许久不曾碰过的杂物。
杂物四散在地板。
看着一地狼藉,沈危俯身,一件一件捡起来,然后塞回去。
直到在满地的狼藉中,看到了某个眼熟的包。
沈危捡起来,上面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四散。
他打开背包。
太久没有动过这个包了。
沈危缓慢地拉开背包。
背包里面是一沓快要发霉的现金,还有早就过期了的抑制剂。
在看到的第一眼,沈危就想起来这是包是谁给他的。
是很久以前,他从原来的星球出逃,江渊塞给他的包。
沈危下意识看向窗外。
走的那天,也在下雨。
除了抑制手环,他没有用过里面的东西。
毕竟整个作战部,对于正式队员的福利还算不错,在正式入队的时候,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。
起初用这个星球的抑制剂是很不适应。
但是这么久了,以前不适应的东西现在早就适应了。
后颈时不时的疼痛,也不会让沈危再想起过去的日子。
只是会梦到江渊——在前两年极其偶尔的时候。
午夜梦醒时,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恨江渊的。
梦的内容很杂乱,有时候在梦中,他杀了江渊,把他后颈的腺体挑了出来,江渊没有还手,只是双眼失焦,用透露着死意的眼神盯着自己。
有时候,他又梦见自己和江渊死在了同一场大火里,或者是江渊为了救自己,和自己葬身在了同一火场。
醒来又是心悸。
有时候他会因为在梦中杀掉了江渊而愧疚,因为江渊曾经确实给了他一次生路,如果不是江渊把他带回去,他在那场大火里活不下来。
有时候又会因为自己屈服于江渊而愧疚,愧疚对不起自己的身体,而且自己的痛苦也都是江渊带来的,他却在和江渊的相处过程中感受到快。感。
他对江渊,好像恨得不够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