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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8章 老朱 放开咱小舅子冲咱来（第2页）

赵德全瞪大双眼：“她……她早就知道了？”

“她不知道。”念汐摇头，“但她相信，只要还有人记得陆沉舟的名字，灯火就不会熄。所以她把希望埋进了时间里，等着我们把它挖出来。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如刃：“现在，我需要你带我去清凉山。”

***

月黑风高，金陵城西。

清凉山地宫入口早已被填平，上面建起一座佛寺，香火鼎盛。寻常百姓只道此处镇邪驱祟，却不知脚下百丈深处，仍有一条蜿蜒地道，通往大明最黑暗的秘密。

赵德全拄拐前行，手中提着一盏幽绿灯笼，光焰不摇，照见四壁浮雕：皆是古代帝王跪拜命井的画面，有的献祭亲子，有的剜心取血，最后一位，赫然是朱元璋本人，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，眼中竟含热泪。

“陛下也曾犹豫。”赵德全低语，“但他最终选择了力量。为了大明永续，他愿意背负一切罪孽。”

念汐冷笑：“所以他杀了胡惟庸，囚禁陆沉舟，封印马昭……只是为了延长一个王朝的寿命？可这天下，真需要这样的‘永恒’吗？”

话音未落，前方传来滴水声。

嗒、嗒、嗒。

规律得如同心跳。

他们来到最后一道石门前，门上刻着一行小字：

>“凡入此门者，须舍所爱。”

念汐毫不犹豫，推门而入。

室内极寒，雾气弥漫，中央矗立一口青铜井，井口缠绕九条铁链，每条链上都挂着一块玉牌，写着姓名：

**胡惟庸、陆沉舟、郑和、马昭……以及七个陌生名字。**

而在井边，摆放着九具水晶棺椁。其中八具空置，唯有一具泛着微光，里面躺着一名青年男子，面容清秀，唇色发紫，胸前插着三根黑色钉子，正是当年被称作“病死”的马昭！

念汐走近棺椁，将愿心玉碎片贴于其上。

刹那间，玉棺震动，钉子寸寸断裂。男子猛然睁眼，吐出一口黑血，嘶声道：“谁……唤醒我？”

“是你姐姐派我来的。”念汐握住他的手，“阿宁已经跳入昆仑之井，重启了渊墟通道。但她没能带回陆沉舟，因为真正的钥匙，不在昆仑，也不在东海??而在你这里。”

马昭怔住：“我？”

“你是马皇后之弟，也是唯一同时拥有皇室血脉与守渊印记的人。”念汐取出地图展开，“当年陆沉舟无法彻底摧毁命种体系，是因为需要‘双源之力’才能切断主脉??一为守灯人之忆，一为帝王之血。如今阿宁献祭记忆，只剩下一个缺口。”

她盯着他：“你需要醒过来，马昭。不是作为太医，也不是作为囚徒，而是作为最后一个‘守灯人’，去完成你姐姐未竟之事。”

马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指尖微微颤抖。那些被压抑十九年的记忆终于冲破枷锁：他想起海边的小屋，父亲教他辨认潮汐，姐姐唱着渔歌晾晒渔网；他想起那一夜大火，母亲抱着他逃出村子，嘴里喊着“快去找陆叔叔”；他还想起，在清凉山地宫的最后一刻，他曾听见父亲的声音穿越时空而来：

“活下去……记住我们的名字……总有一天，你会明白这一切的意义。”

泪水滑落。

他缓缓站起，拔下最后一根镇魂钉，任鲜血顺臂流淌。

“带我去昆仑。”他说，“这一趟，我不再逃避。”

***

风雪再起时，昆仑山顶已不再是寂静坟场。

那口冰井周围，竟生长出一圈莲花??非土生，而是由冰雪凝结而成，花瓣透明如琉璃，蕊心跳动如心房。每当雷云掠过，莲池便发出嗡鸣，与九井遥相呼应。

而在井畔，一道身影悄然浮现。

她身穿雪白长裙，发如墨瀑，手持半枚断脉刃，正是阿宁。

但她的眼神不同了。不再有悲恸，不再有迟疑，唯有清明如月。

她没有死去，也没有归来。

她成了**井灵**??以记忆为基，以愿力为核，驻守在渊墟与人间的夹缝之中。她的身体已化作地脉一部分，灵魂却自由穿行于时间缝隙，能看到过去，也能窥见未来片段。

此刻，她正凝望着远方天际。

那里，一道驼队正艰难攀爬雪山。领头之人披黑袍，背着长匣，身旁跟着一名戴铁面具的男子。画面不断闪回，竟是当年陆沉舟与胡惟庸奔赴北境的旧景。

“你要看多久？”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