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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5章 准备完毕开始南征（第2页）

王小仙沉默片刻，摇头：“不能动司马公。他在士林威望太重，一旦牵连，必引发大规模清流抗议，甚至激起南北士族联合反扑。我们现在经不起内乱。”

“可他门下之人勾结外敌、策划刺杀，难道就放任？”李舜举声音压抑着怒火。

“不放任，但要用制度审判。”王小仙站起身，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册子??《大宋刑事诉讼试行法》草案，“明日上奏陛下，建议设立‘特别法庭’，由御史台、大理寺、翰林院各派一人，再加一名民间推举的商税代表，共同审理此案。程序公开，证据公示，判决文书全国刊发。我要让天下人看到，正义不是靠权斗实现的，而是靠规则。”

李舜举怔住：“你是想……用他们的道德高地反过来困住他们？”

“正是。”王小仙冷笑，“他们最爱讲‘清议’，那就让他们在阳光下接受清议的审判。若我们以暴制暴，便堕入他们口中‘酷吏乱政’的圈套；唯有依法治之，才能证明新政不仅是强国之术，更是文明之跃。”

数日后，特别法庭开审。庭审持续七日，数百证人出列，物证层层递进。最令人震撼的是，一名曾参与伪造《变法奸臣录》的小吏当庭崩溃，哭诉自己如何被许诺万亩良田，结果事败后却被灭口未遂，侥幸逃生。他掏出一张契约副本，上面赫然盖着某位前参政私印。

舆论彻底反转。

《开封日报》头版刊发社论：“昔以笔杀人，今以法正罪。此庭一开，千年陋规当休矣！”

赵顼亲批：“依律判处三人死刑，家属流放琼州，家产充公，用于铁路建设。其余涉案人员，依情节轻重分别处置。自即日起，凡官员涉及煽动民变、勾结外敌者，无论在职退休，一律从严惩办。”

风雨洗尽，乾坤渐清。

春去秋来，两年光阴如水流逝。

汴洛铁路全线贯通典礼那日，万人空巷。赵顼亲自主持剪彩，第一列由国产蒸汽机车牵引的客车缓缓驶入站台。车厢漆成朱红，车头镶嵌铜铸龙首，烟囱升起滚滚白烟，汽笛长鸣三声，响彻云霄。

百姓欢呼雀跃，许多老人泪流满面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铁匠拉着孙子的手说：“爷爷一辈子打刀造箭，没想到临老还能坐上自己国家造的‘铁马’。”

车上坐着第一批完成学业的技术工人，胸前佩戴“工业功臣”徽章。他们将奔赴洛阳新建的重型机械厂，参与制造全国首台万吨水压机。

王小仙站在观礼台上，望着列车启动，久久未语。

子平走到他身边，笑道：“大人，您当年写的那句‘铁路宜先修汴洛段’，如今刻在车站纪念碑上了。”

王小仙点点头，忽然问：“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？”

子平摇头。

“我怕有一天，人们忘了这车是怎么来的。”他望着远去的列车，声音低沉，“忘了那些被谣言蛊惑而砸我家门的百姓，是如何一步步走进课堂学会读图的；忘了八十万普通人如何咬牙典当家产购买国债；忘了多少无名工匠在寒冬里冻裂双手仍坚持铺轨……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。”

正说着，天空忽然飘起细雨。人群却不散，反而更加激动??因为电厂提前完工，站台四周的煤气灯逐一亮起，在雨幕中宛如星辰降落人间。

就在此时，一名小宦官飞奔而来，递上一封急报。

王小仙拆信阅毕，脸色骤变。

子平急忙询问：“可是边关有变？”

王小仙缓缓摇头，将信递过去。纸上寥寥数字：

**“辽主耶律洪基驾崩。太子耶律乙辛秘不发丧，已控制南京，遣使欲联夏攻宋，许割燕云十六州为饵。”**

雨越下越大，电光划破天际。

子平喃喃道：“又要来了……”

王小仙抬起头，望向北方幽暗的天际线，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峻笑意：“好啊。这一回，我们不仅要有钢铁的轨道，还要有钢铁的意志。让他们看看，什么叫不可逆转的时代洪流。”

他转身走向马车，留下一句低语：

“通知铁路公司，加快晋冀线路勘探。五年之内，我要让火车开到长城脚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