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么惧怕戴林帆,习惯性在她面前谨小慎微,此时却来不及求饶,一想到李勤可能被她的人带走了,着急担忧:“你、你把勤勤带去哪了?”
戴林帆朝他脸上狠狠砸去手机,落在地毯的同时,录音还在播放。
“勤勤,我真的喜欢你,离婚后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,破镜重圆,重拾我们校园的美好记忆。”
“这些年,我吃了很多的苦,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女人,整日被她威逼恐吓,没有一日不提心吊胆。”
“她爸死了,我隐忍憋屈的生活总算到头了,你放心,她公司出了一些状况,眼下有我的人在里面做事,过不了多久她一半以上的财产都得是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录音断断续续,都是王拯的声音。
他的脸骤然褪尽血色,从额头到脖颈都泛出死灰般的青白。
此时此刻,他怎么可能还意识不到,一切都是李勤搞的鬼,原来,原来这一个多月的美好,都是她的欺骗!
王拯嘴唇不受控地哆嗦,每一次颤动都扯动脸颊肌肉抽搐,“老、老婆,你,你听我解释,是她勾引我,她,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高中的时候就跟她那浪荡的妈一样很会勾人,我,我都是被她引得鬼迷心窍才走错路。”
他飞快跪到戴林帆跟前,像以前无数次认错,脑袋狠狠砸在地面,满脸诚恳,眼眶湿红道歉,冷汗沿着太阳穴滑落,从喉管里挤出的呜咽带着锈迹斑斑的颤音:“我……我真的错了老婆……”
以前,总是会暴跳如雷、尖锐怒骂的女人,此时只定定地,格外安静地望着他。
那眼里的哀莫大于心死,让王拯瞬间慌了。
“你、你骂我。”他拉过她的手,“你打我,你扇我巴掌啊,老婆,我错了,我再也不会了……”
“进来。”
戴林帆已经不再同他说话,话音落下的同时,进来了五个彪形大汉。
王拯惶恐地往后退,泪流满面,连连告饶。
戴林帆看着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,此时变得如此不堪、虚伪、丑陋。
她站起,居高临下望着他:“王拯,结婚那天我说过,你胆敢背叛我,下场是你不敢想象的。”
“不要!”
他尖锐凄厉地喊,下一刻已经被人压在地毯上,再无还手之力。
王拯声嘶力竭的绝望哭叫,李勤已经听不到。
走到一楼,明亮大堂的圆柱旁,赵客正在跟邵阳煦打电话。
“什么情况啊,还吃不吃醋了,要不兄弟给你也找个女人,刺激刺激她,看她对你有没感情?”
“滚蛋。”
赵客再也不想听他脑袋进水的馊主意,利落挂掉电话,看向朝他走来的人。
摸了摸鼻子,他道:“太无趣了吧,你真是一点不意外我在这。”
“昨晚跟你说了我今天的计划,你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绿吗?”她调侃,“我想装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也得你配合啊。”
赵客咳了咳,“结束了?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李勤垂睫,同他往外走,一离开大堂,初冬夜晚的冷风如利刀袭面。
赵客拉住她,摘掉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上,说话间有热气落在她脸上,“早上出门还叮嘱你,今天又要降温,非要为了风度不要温度。”
“穿个你拿的厚棉袄大手套,我怕他看见我扭头就跑。别系了,我不冷。”
赵客的手离开围巾,自然地贴上她脸颊两三秒,“你冷不冷,我说了算,我们走会再回去?”
“好。”
两人沿着酒店外的小路漫无目的散步,安城的秋很短暂,不到两月就进入了冬天。
夜色浸在初冬的寒气中又浓又稠,嶙峋枯枝伸向墨黑的夜空,过往行人缩着脑袋,说话时哈着雾气,路灯凝滞在昏暗的夜色中,光晕模糊而泛黄,落在人的脸上,好似覆着一层老旧泛黄的糖纸。
“刚才看见戴林帆上楼,脸绷得很难看,你放心,王拯一定会被她整得很惨。”
李勤意外,“你认识戴林帆?”
赵客打趣:“你都要对付她老公了,我这做老公的不得也调查调查,有备无患一下?”
李勤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