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指骨微动,碾着苏梨的手腕辗转流连:“本侯的身躯金贵,自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沾染……再过十多日,我便要远征讨逆。近日军务繁忙,诸事烦忧,与其舍近求远寻旁人纾解,倒不如劳你再勉力一试……”
苏梨听得小腹发酸,她忍不住问:“我、我这般样子,如何服侍君侯?”
崔珏按在她饱满唇瓣上的指尖,用力更大,指。腹揉得既暧昧又糜乱,几乎要探入她的唇齿,绞住她柔软湿。滑的小舌。
苏梨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,脸色煞白:“君侯,我、我不喜欢乱吃东西……”
崔珏冷嗤一声:“你倒是多思多虑……苏梨,你这双手作养得不错?”
闻言,苏梨大松口气,原来只是用手。
但很快她又恨得切齿……崔珏居然连她月事期间,也要她劳心劳力,丝毫不肯放过她!
可见这厮色-欲熏心,完全不把她当成个人看!
不过苏梨得知崔珏几日后便要远征,那颗死寂的心,忽而复燃。
一些不该有的念头,又再次慢慢涌出……崔家戒备森严,出逃怕是有些困难,可这碗绝嗣汤,她定能妥善饮下了。
很好,苏梨不想为崔珏生儿育女,如此能了断一场孽缘,当真是再好不过了-
月中,苏梨的月事已经走了几天,终于腰不酸腿不疼,她备好了探望祖母的礼物,打算去见秋桂,顺道询问乌鸡汤。
快要入冬了,天气严寒,苏梨特意给苏老夫人裁了几身细棉冬衣,还准备了专门防治冻疮的药膏。
其实这些用物,崔家都置办妥当了。崔珏不像兰河苏家那般,会苛刻侍妾家人,苏梨尽可放心。
苏梨准备这些,无非是想借东西关怀家人,她一心要操办,崔珏便也随她。
只是二人看着再“融洽”,实则还是有防备之心。
凡是苏梨采买之物,均要被医婆和慧荣逐一检验,以防她再生叛逃之心。
出门那日,苏梨得知崔珏今日下朝便回了疏月阁,又想着出门之前先去拜谒一次崔珏,也好教他不要起疑心,阻止她和秋桂叙旧。
然而,今日的疏月阁与往常太过不同。
院外围拢着一圈披甲执锐的私兵,护卫两辆插了“谢”氏旗帜的马车,一辆华盖紫幔,富丽堂皇,一见就知道是都城里的高官。另一辆粉缎花窗,暗香馥郁,还有侍女低眉敛目守在马车旁边,想来是哪家高门贵女。
苏梨不由多看两眼,心中生疑。
正当她撩裙想入内面见崔珏的时候,卫知言拦下了她:“苏娘子,你等等,先不要进去。”
苏梨笑着打招呼:“君侯说了,疏月阁许我畅通无阻,卫小兄弟今日拦我,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?”
她不过是和卫知言开玩笑,也好借机打听来客的身份。
卫知言想了想,小声说:“是君侯的吩咐,莫说苏娘子了,就是老家主来了,也不能入内。”
顿了顿,他又给苏梨漏了个底儿,“来的官吏是谢相公,还有他的嫡孙女谢清菡……议事就议事,还非得带女眷,甚至连谢小娘子的庚帖都带上了,属下瞧着事情有点不对劲。”
选妃呢?这么明目张胆,生怕人不知道是来议亲的。
卫知言当然是站在苏梨这一边的,他心里猜测这位谢清菡应该是日后崔家大房的当家主母,可他不敢多嘴多舌,只能这样暗示苏梨,教她做好准备,切莫心里难受。
苏梨闻言,只是怔了怔,没有多说什么。
难怪今日崔珏特地让人进疏月阁中议事,而不是在外院接待谢家人……这是他的紧要私事,甚至关乎崔家之后的宗妇主母,自然要以礼相待,谨慎处置。
而苏梨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侍妾。
宠妾日日邀欢,夜宿疏月阁的事到底不光彩,崔珏不允她入内,也是怕她口无遮拦,万一冲撞了谢清菡。
可以理解,苏梨自当好好配合。
毕竟,崔珏倚重谢家,如今又是征战在即的关键时刻,他怎会拂谢氏的颜面?
这场联姻,在苏梨眼中,已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甚好,苏梨笑了下。
如若谢氏女郎嫁到崔家,至少日后,家中有了宗妇,也有了妻妾尊卑的规矩。
她就不必天天在寝房里服侍崔珏,也能独自睡个好觉了。
想到这里,苏梨对卫知言弯了弯唇角:“那好,我不进去叨扰了。若是事毕,烦请卫小兄弟帮我通禀君侯一声……就说我今夜要去探望祖母,可能迟些回来,若是君侯劳累,可以先行睡下,我宿在暮冬阁便是,不会打扰他夜里休息的。”
卫知言听到苏梨如此善解人意的言语,心里不由发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