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珏是不是在说,他素了太久,急火攻心,待会儿擒住她的时候,进出的动作会很大……
所以苏梨吃得太饱,又受此折磨,很可能会脾胃不适?
苏梨顿时面无血色,樱唇也发白,她忍不住问:“大公子,您在外行军,不带姬妾随侍吗?”
崔珏目光微妙地瞥她一眼:“我并无姬妾……苏娘子,你此言僭越了。”
苏梨也知道,她不过一个连侍妾都称不上的小喽啰,竟敢询问崔家主后宅私事,实在冒犯。
只是……崔珏是什么疯子吗?想入他后宅的女子千千万,偏他为了李慕瑶隐忍至今,如今还借着过嗣一事,将这些邪火攒着,往她这里发泄?当真卑鄙啊!
苏梨磨牙,她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承受崔珏旷了一个月的精元,不免舌根发苦,眼前一黑。
希望今日,她能少受一点罪。
苏梨又静静坐了一会儿,她单手撑头,借着食案小睡。隐约间,她嗅到一股清苦的药味,迷茫抬头,只看到崔珏案上留下的一盏已经见底的药碗。
崔珏喝的什么药?难不成战场上刀枪无眼,他受伤了?
苏梨下意识询问:“大公子,您受伤了?”
“无碍。”崔珏显然没什么谈兴,对于药汤一事只字不提。
苏梨:“要是您的身体不好,同房一事也可暂缓……”
崔珏姿态从容,搁笔道:“既是为苏娘子行方便,自当勉力而为。”
苏梨沉默片刻,咬牙道:“大公子乐善好施,其助人为乐的高洁品行,当真是吾辈楷模……”
“苏娘子谬赞。”
苏梨哑然。
崔珏批完牒牍,已是子时。
苏梨安分守己地坐在一侧,她一想到自己是个静候崔珏临幸的美人,心中便生出无穷的窘迫与尴尬,这般想着,竟悄无声息睡着了。
半个时辰后,苏梨被崔珏撩袍的响动唤醒。
苏梨茫然睁眼,只见崔珏已净过手,朝着一旁的小径行去。
苏梨呆若木鸡,崔珏回头看她一眼,眼风轻扫。
苏梨很快反应过来,崔珏兴许是嫌她烦了,想尽快完事,也好放她回暮冬阁睡觉。
崔珏沉默不语,苏梨只好闷头跟上。
等到苏梨再次步入那一间客房,看着屋内空空荡荡的摆设,以及桌上房事要用到的伤药、润。滑的雪膏,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……
即便是近身侍奉,崔珏也只愿意在客房和苏梨行事。
崔珏不想让苏梨玷污他平日的居所……他不想让苏梨弄脏他的寝房。
今日,奴仆们很懂事,竟在屋里燃好了两支手臂粗的红烛。
苏梨看着晃动的烛光,忽然想到自己脸上敷了妆粉,口脂也没有搽去。
“大公子稍待片刻,我擦一擦口脂。”
崔珏闻言,看了一眼女子浓丽如杏花的樱唇。
男人收回视线:“不必。”
苏梨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崔珏今日行房,还是没有那些催人情。潮的前戏。
他不可能与苏梨亲吻,也不会触碰她。
更不在意她是否紧。致难行。
他无需体恤苏梨,因他并不喜她。
所以苏梨不必忙活,不必费心讨好,于崔珏而言,此事应该也只是任务一般,他允了她,那便好人做到底。
苏梨懂了,她会留有分寸,至少别太殷勤,免得她的举动,让崔珏误以为是邀宠,她会自取其辱。
崔珏衣冠楚楚,静静立于榻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