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能活下去,我又找回勇气,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,我又能呼吸
我又能呼吸,我又能呼吸……
……
……
“还得走多久啊,再走太阳都下山了啊。”
铁道的另一头,贺天然百无聊赖的沿着轨道行走,因为他是本期节目唯一淘汰的一个人,节目组说这是他的end镜头,意味着回归末日,走向未知。
今天整天被安排跟拍他的摄影小哥,也是倒了血霉了,扛着个机器,走的比贺天然累多了,又确认了一遍耳机里的指示,摄影师抱怨着
“走吧,导演组没叫我们回去,就让我一直拍,我都不知道拍啥了。”
“对啊,这周围光秃秃的,我也整不出什么活儿啊,难不成让我演个卧轨啊?早点回吧,不是说洋馆还要补拍几个镜头吗?”
“唉,行……那,我在拍一个你的背影啊,我就不动了,贺导儿你自个往前走就行,可以了我就叫你回来。”
“好吧、好吧、好吧……”
贺天然丢掉手里的枯草,双手插兜,见小哥把摄影机固定在地上,他吐出一口气,扭身自顾往前走去。
为了让自己背影不显得那么颓废,贺天然还故意拔了拔背,步幅加大了些许。
于是在镜头里,就有了这么一个画面——
夕阳将铁轨熨帖成两条燃烧的铁线,延伸向暮色四合的天际。
一个男人的剪影正沿着枕木缓慢前行,步伐沉滞,肩头扛着无法言说的落寞,仿佛是被那列呼啸而过的火车遗弃下的孤寂灵魂。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笃笃笃笃——”
忽然,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旷野的寂静。
不似火车的轰隆,先是细微的马蹄嗡鸣,随即迅速成长为一种坚定、带有自由的咆哮。
贺天然蓦然回头。
逆着漫天席卷的霞光,一道剪影正撕裂地平线——
那是一辆复古的美式巡航摩托车,骑车是一个女孩,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,周身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晕。
女孩刚才在车厢里追逐过一架纸飞机,此刻却驾着更快的坐骑,来追逐一个迷途的人。
一个利落的甩尾,摩托车稳稳停在男人面前,截断了前方的孤寂。
温凉一脚支地,一把摘下头盔,霎时间,她的一头长发如瀑般泻下,被夕阳点燃,飞舞成一面灿烂的旗帜。
“我不是让你在检票口等我吗?”
“我怕你真的把我腿打断。”
“你不走我怎么会打你?是你又想搞不辞而别吧!”
“是节目组让我……”
“你哪来这么多借口啊!”
“我身上都没时间了,敲两下钟就淘汰了,我没办法啊,咱们总得讲规则吧?”
“你没时间了,你怎么不跟我说呢?”
“不是,你讲不讲道理啊,我不敲钟你怎么走?”
“我有说我想赢吗?我有说我想走吗?贺天然!你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?!”
温凉微微喘息,脸颊因疾驰而泛着红晕,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,仿佛她是穿越了整个黄昏的重量……
只是为了赶来,成为某人的终点。
生命中充满乱七八糟的问题,像走在没有出口的那个迷宫里
一次又一次只会用借口逃避,怎么你从来没对我彻底的死心
我有何德何能值得你珍惜,为何你对我有求必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