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玲耶将写有“温凉”两字的名牌放在了小桌上。
本就趴在桌上的另一个女人望着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,显得有些意兴阑珊,她拨弄着桌上被阳光沾染的发丝,懒洋洋道:
“我只是不想被动的被人选择而已,跟着原地不动没什么区别,相信学姐你应该感同身受喔?”
“我一开始是想选贺导的,但想想,不管是综艺,工作,还是生活,最后都是得靠自己的。”
“赞同!”
温凉从桌上撑起,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秒,相视后是哈哈笑了起来。
她们在第三声钟响起的前夕,交换了各自的名牌。
而幸运的是,她们在原本名牌上写的都是,自己的名字。
按照节目规则,若钟声响尽,互选的两人都在月台,那么这对组合就会最先上车,一同存活下来。
她们正笑着,突然,一架纤白的影子,被车外更强的气流裹挟着,竟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猛地加速,短暂地追上了火车,与车窗平行飞掠了短短一瞬。
它像窗外世界一个莽撞的闯入者,在漫天暖黄的金光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孤独的弧线。
车厢内,温凉被这突兀的造物吸引了全部心神,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那道转瞬即逝的白影,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,她倏然站起身,裙摆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微微荡开……
辉煌的夕照透过玻璃,将她半边脸庞和发丝染成璀璨的金色,窗外那架飞行的身影,映在她骤然明亮的瞳孔深处,仿佛在那里也点燃了两簇小小的、跃动的火焰。
她就这样追着它跑了短短一段路,从自己的窗前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,仿佛这徒劳的追逐能延长这奇迹的时限。
直到那飞行的身影,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气流卷向后方,迅速缩小,最终消失在茫茫暮色中的轨迹,直到它彻底化为视野尽头的一个光点,与落日融为一色。
“纸飞机?”
拜玲耶跟了上来,站在温凉身后朝外望去。
“是蝴蝶!”
“什么?”
“是蝴蝶!那支纸飞机上,画着一只蝴蝶!”
一路的风吹拂着温凉的长发,她捋着纷乱的发丝,大声而又兴奋地回应了一句,目光灼人。
没人懂这句话里面的含义,没人懂那只蝴蝶代表着什么……
但,
她懂!
只考虑了不到一个呼吸,温凉就在拜玲耶与列车上所有人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,一跃而下!
裙角飘扬,双臂上举,像一只起舞的蝴蝶。
观光列车的速度注定不会有多快,温凉落地后走了几个趔趄,回望远去的拜玲耶,挥了挥手,露出一个张扬至极,明媚至极的笑容,用力挥了挥手。
被留在车上,独自远去的拜玲耶,好像明白了些什么,笑着大喊道:
“你不是说,你不想被动的等人选择吗?”
望着那个不断远去的影子,温凉双手合在嘴边,同样大喊:
“如、果、有、人、坚、定、选、择、了、我,我、就、会、奋、不、顾、身、朝、他、去、的——!!”
每次一见到你心里好平静,就像一只蝴蝶飞过废墟
我又能活下去,我又找回勇气,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,我又能呼吸
我又能呼吸,我又能呼吸……
……
……
“还得走多久啊,再走太阳都下山了啊。”
铁道的另一头,贺天然百无聊赖的沿着轨道行走,因为他是本期节目唯一淘汰的一个人,节目组说这是他的end镜头,意味着回归末日,走向未知。
今天整天被安排跟拍他的摄影小哥,也是倒了血霉了,扛着个机器,走的比贺天然累多了,又确认了一遍耳机里的指示,摄影师抱怨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