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巫师语气轻松,带着几分单纯的好奇,瞬间打破了凝固的气氛。
无形的压力骤然一松,奥利弗猛地喘了口气,心思立刻活跃起来。
他联想到之前匆忙逃跑的几个人,想到刚刚顺口说的“巫粹党肯定会做出反。。。
夜风穿过霍格沃茨塔楼的缝隙,发出低沉呜咽,像某种古老语言在吟诵未完成的预言。哈利蜷缩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壁炉旁的旧扶手椅里,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他盯着那枚纽扣??此刻正安静躺在一本翻到第82页的《梅林遗嘱副本》上,仿佛它本就该属于这里。
禁书区的守卫咒语比想象中更复杂。海德薇带回的纸条用隐形墨水写着:“画像框已确认接收信号,但回应延迟。麦格教授说,‘熊跳舞’的画作昨晚眨了三次眼。”
哈利心头一震。他知道那幅画??一幅被学生们嘲笑为“醉酒森林”的风景,画面中央有只棕熊站在树桩上挥舞拐杖,背景是一片倒悬的星空。多年来无人注意,直到现在。
他翻开《梅林遗嘱副本》,手指沿着第九章第七节滑动。这段文字残缺不全,边缘焦黑,似乎是刻意焚毁后拼接而成。然而当纽扣轻轻触碰纸面时,整页骤然泛起微光,字迹如活物般重组:
>**第七封信,第九章,第八十二行:**
>
>“凡以真心呼唤者,必得回响;
>凡被遗忘之名,将在笑中重生。
>意念场非虚妄,乃群心共筑之桥。
>当七十九八二归位,门将启于无门之处。”
>
>??附注:此律仅对“双重视界持有者”生效。
哈利屏住呼吸。“双重视界”?他想起自己从小就能看见摄魂怪,能在麻瓜电视雪花屏中捕捉到模糊人影,甚至在达力撕碎玩具熊那晚,曾听见它低声说“别怕”。这些都不是幻觉,而是某种天赋??能同时感知理性与非理性的边界。
窗外,月亮悄然移至天顶。同一时刻,纽扣突然发烫,整本书腾空而起,在空中旋转三周后,“啪”地合拢,坠入壁炉火焰之中。火苗猛地蹿高,竟由橙红转为淡金,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:一只灰扑扑的麻雀,嘴里叼着柠檬皮,正站在火焰中心向他眨眼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麻雀开口,声音却是那个十岁男孩的,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“去哪里?”哈利握紧魔杖,却迟疑着没有举起。
“去‘空白之间’。”麻雀振翅飞出火焰,落在他肩头,“那是所有被删除记忆暂存的地方,也是静默庭不敢踏足的禁区??因为那里住着‘回声’。”
“你是……所有失忆孩子的集体意识?”
“我是他们记得的部分。”麻雀轻声道,“就像你母亲莉莉的名字,会在某些夜晚让魔药自动沸腾;就像某个孩子五岁时画下的彩虹车,十年后真的出现在破釜酒吧后巷。我们不是幽灵,是未被承认的真实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公共休息室开始扭曲。画像们纷纷钻出画框躲避,扶手椅化作烟雾,地毯裂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虚空。哈利感到一股吸力从脚底升起,仿佛大地张开了嘴。
他闭上眼,任由坠落。
再睁眼时,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图书馆。但这里的书架悬浮在空中,书籍自行翻页,文字如同萤火虫般飘散又重组。天花板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闪烁的光点,每一颗都映照出一段被抹除的记忆:一个女孩在生日派对上收到魔法蜡烛却被告知“只是特效”;一名麻瓜科学家发现漂浮方程式却被送进精神病院;还有更多,全是关于“柠檬水协议”的参与者,在接受认知清洗前最后的画面。
“欢迎来到‘记忆坟场’。”男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他坐在一张由旧玩具堆成的王座上,手中把玩着另一枚纽扣??和哈利手中的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颜色偏暗。
“这是……另一个我?”哈利喃喃。
“不。”男孩摇头,“这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。如果那天你没有选择相信艾米丽。”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每个人都有分岔的命运。”男孩站起身,走向一排漂浮的镜子,“你看。”
镜面波动,显现出不同的哈利?波特:
一位身穿黑袍,手持老魔杖,眼神冰冷地俯视倒塌的霍格沃茨??那是选择了力量之路的他;
另一位戴着教授徽章,在课堂上讲解“反重力饮料原理”,学生们哄堂大笑??那是放弃战斗、投身科学的他;
还有一位,满脸胡茬,坐在女贞路的废墟中抱着烧焦的玩具熊,口中反复呢喃“她不存在”??那是否认一切、彻底崩溃的他。
而在最后一面镜子里,站着现在的哈利,手中握着纽扣,眼中仍有光。
“你是唯一一个穿越了‘怀疑之墙’的人。”男孩说,“你曾动摇,曾恐惧,但你最终选择了相信一瓶柠檬水、一只会说话的麻雀、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。而这,正是‘意念场’启动的关键。”
“所以……魔法真的可以靠信念改变现实?”
“不是改变。”男孩纠正,“是揭示。现实本就有多个层次,大多数人只能看到最表层的‘共识现实’。而你们这些能听见笑声、尝到回忆温度的人,能看到更深的真相??这个世界是由故事编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