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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 林无非小朋友的日记(第1页)

【你好,日记本,我是??(划掉)??林小满,你也可以叫我林无非或Augustus。

小满是我的小名,也是家里人最喜欢叫我的名字,呃……我不出生在小满,所以我也不明白papa为什么要这么起名字。。。。

林有攸把文档保存为“旁白_终章_v1”,却没有点击发送。他知道,这还不是终点,甚至连中点都未必算得上。真正的路还长着,像一条蜿蜒进雾里的土路,看不见尽头,却必须一步步走下去。

他合上电脑,起身走到窗边。成都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意,楼下的街道刚被雨水洗过,泛着青灰的光。几个环卫工人正推着小车走过,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,像是某种无人注意的节拍器。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后探出头,警惕地望了一眼世界,然后迅速窜进巷子深处。

手机震动起来,是徐建国的未接来电,后面跟着一条语音:“老林,新疆那边第二批‘声音漂流箱’已经送达塔什库尔干,牧民们第一次用卫星链路传回了录音。有个七岁的小男孩,录了整整十分钟风声和羊叫,最后一句才说:‘爸爸,我想你回来。’他爸去年冬天放牧时失踪了,搜救队没找到人……可这孩子一直不肯相信。”

林有攸闭上眼,喉咙发紧。

他想起自己小时候,也曾无数次在夜里喊“妈妈”,却总得不到回应。那时候家里太穷,母亲白天在纺织厂连轴转,晚上回来累得倒头就睡。有一次他发烧到三十九度,蜷在床角瑟瑟发抖,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,结果只听见母亲含糊地说:“别闹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那一夜,他睁着眼等到天亮,心里埋下了一个念头:原来有些声音,注定不会被人听见。

而现在,那个曾经不敢说话的孩子,正在帮千千万万个同样沉默的人,把他们的声音送出去。

他回拨过去,声音平静:“告诉那个孩子,他的爸爸也许听不到了,但我们现在听到了。让他再录一段话,我们想办法刻成音频石碑,立在他家附近的山口。风吹过的时候,就像有人在回应他。”

徐建国沉默了几秒,低声说:“好。”

挂掉电话后,林有攸打开邮箱,将那首《耳朵的春天》打印出来,夹进随身的笔记本里。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新疆,在下一个雪季来临前,站在那片高原上,听一听风穿过山谷的声音??那是最原始的回声。

出发前三天,张慧敏突然登门,脸色比以往更苍白几分。她手里抱着一台加密硬盘,进门就说:“我查到了泄密源头。”

林有攸正在整理行李,闻言停下动作。

“不是外部黑客,也不是合作方漏洞。”她坐在沙发上,手指微微发抖,“是项目早期的一位实习生,后来被某境外NGO高薪挖走。他在离职前植入了数据爬虫程序,持续两年间歇性抓取匿名录音样本,用于训练AI语音模型。我们之前所有的声纹防护机制,都是基于‘正常操作流程’设计的,没人想到会有人用‘合法权限’做这种事。”

林有攸缓缓坐下,“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?不是攻击,不是抹黑,而是当我们拼尽全力搭建一座桥,却发现自己脚下踩的砖,有一部分是从敌营运来的。”

张慧敏点头,“我已经向公安部网安局提交证据链,对方正在立案。技术组也完成了新版本的身份验证系统,今后任何数据调取都需要三级生物识别+动态行为分析,连我都无法越权访问。”

她顿了顿,又补充:“但我还是辞职了。”

林有攸猛地抬头。

“不是因为愧疚,”她苦笑,“是因为我发现,我越来越像一台机器。每天盯着屏幕看情绪波动曲线,根据预警等级派单,判断哪段倾诉该优先处理……我开始用数值衡量痛苦。一个孩子说想死,如果语调平稳、呼吸匀称,系统就不触发红色警报;可另一个明明活着,却哭着说自己‘早就死了’,却被判定为低风险。我开始怀疑,我们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,把人心简化成了算法?”
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的声音。

良久,林有攸轻声问:“那你现在想做什么?”

“我想去一线。”她说,“去云南边境,跟李婉一起做双语倾听员。我不再分析数据了,我要亲自听一个人说完一句话,不打断,不评判,也不急着归类。”

林有攸站起身,走过去握住她的手,“欢迎回归。”

一周后,他踏上飞往喀什的航班。舷窗外云海翻涌,如同无数未说出的话在空中漂浮。空乘送来餐食时,他注意到前排一位维吾尔族老太太正笨拙地操作平板电脑,眉头紧锁。乘务员试图帮忙,但她摇头拒绝,坚持自己摸索。

林有攸犹豫片刻,轻轻敲了敲椅背,用生疏的维语问:“需要帮忙吗?”

老人转过头,眼神惊讶,随即露出笑容:“你会说我们的话?”

“一点点。”他笑着切换语言,“我在学。”

她指着屏幕上的视频通话界面:“我想看看孙子,他在伊宁上大学,今天是他生日。可这个按钮……总按不对。”

林有攸接过设备,几下操作成功连线。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惊喜地喊“奶奶”。两人用母语交谈起来,笑声渐渐溢满过道。

挂断后,老人拉着他的手不放:“谢谢你,小伙子。你知道吗?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讲母语了,说‘跟不上时代’。可我觉得,话要是不说出来,慢慢就没人记得怎么说了。就像我家门前那条河,干了十年,今年才重新有水。”

林有攸望着她布满皱纹的脸,忽然明白了一件事:语言不仅是沟通工具,更是记忆的容器,是身份的锚点,是一个民族灵魂的呼吸。

抵达塔县后,他跟随当地向导翻越两座达坂,来到一处半定居的柯尔克孜族村落。这里的“声音漂流箱”安置在村委会唯一有电的房间里,外面挂着一块木牌,上面用三种文字写着:“你说我在”。

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,满脸风霜,见到林有攸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们的东西神了。我家丫头,三年没跟我说过整句话,前天晚上突然跑进来,让我听一段录音??是她录的梦话,说梦见妈妈还在世时给她梳头。”

他红着眼睛补充:“她妈走的时候,她才八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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