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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1章 教育兴趣（第1页）

一些客观现象必须要承认，比如说文风、师资力量等等是有差距。

但是这绝对不是朝堂上多是某个地方官员的理由，起码在马寻执掌着国子学的时候，不要说南北榜这样的极端情况了。

浙东、江西、福建这几个。。。

朱雄英背诵完毕，声音在破庙中回荡，余音未绝。黑袍人松开他的下巴，缓缓站起身，目光如刀般扫过少年湿透的衣衫与紧抱怀中的竹简。“《孝经》？”他冷笑一声，“你一个走街串巷的小书童，竟敢拿这等圣贤之书来此荒岛贩卖？莫非是朝廷细作，借机探我虚实？”

朱雄英低头颤抖，似被吓破了胆：“小……小的只是随父亲跑船卖书，听闻对马岛上有读书人愿出高价收古本……这才斗胆登岸……若诸位大爷不信，可翻我包袱??里面全是残卷旧册，连一本兵书也没有。”

他说着，将肩上书包轻轻放下，动作小心翼翼，仿佛怕惊扰了这群凶神恶煞之人。吴祯佑藏身庙外老槐树后，掌心已沁出冷汗。他知道，此刻每一句话、每一个眼神都关乎生死。这孩子若稍露破绽，便是血溅当场。

黑袍人挥手示意手下搜查。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粗暴地扯开书包，哗啦倒出一堆泛黄纸页：《千字文》《百家姓》《蒙求》，还有一册抄得歪歪扭扭的《论语集注》。另有一个油布包裹，打开后竟是几块干饼与半壶清水。

“头儿，都是些破烂。”大汉嘟囔。

黑袍人却不语，踱步至那幅地图前，凝视良久，忽而转身盯着朱雄英：“你说你是跟父亲来的？他人呢？”

“风浪太大……船撞礁沉了……”朱雄英声音哽咽，眼中竟真的滚出泪珠，“我抱着木板漂了两个时辰才靠岸……爹……爹怕是……没了……”

他说得情真意切，连角落里一名原本怀疑的汉子也不禁动容。唯有黑袍人依旧不动声色。

“那你为何不逃？反倒主动寻到此处？”

“小的饿极，见庙中有光……想讨口饭吃……”朱雄英抽泣道，“只要能活命，做牛做马也愿意。”

黑袍人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好！有胆识，有口才，还会背《孝经》??这样吧，留下你，给我当个记账的小厮。若做得好，日后或许还能识几个字，读几本书。若敢耍花样……”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，寒光一闪，削下朱雄英一缕头发，“脑袋就得留下。”

朱雄英伏地叩首：“谢大人收留！”

暗处的吴祯佑缓缓松了一口气，却不敢放松警惕。他知道，这只是第一步。真正的险境，还在后头。

夜深，众人散去，只留两名守夜者看火。朱雄英蜷缩在庙角稻草堆上，假装熟睡，实则双目微睁，默默记下每个人的相貌、口音、举止。他发现，这些人虽自称“东宁义军”，言语间却夹杂着闽南、浙东乃至高丽方言，显然并非同源；更奇怪的是，他们对明朝官制知之甚详，甚至能准确说出应天府六部衙门的位置。

“这不是流亡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。”他在心中默念，“这是训练有素的情报组织。”

次日清晨，朱雄英被唤去清理柴房。一名疤脸汉子递给他一把扫帚，冷冷道：“以后你就住这儿，每日扫地烧水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内堂。若有违令者，杀无赦。”

朱雄英唯唯诺诺，低头做事。可当他清扫到柴堆深处时，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石板。他佯装弯腰捡物，悄悄掀开一角??下面竟藏着一只铁盒！

心跳骤然加快。他不敢多看，迅速掩好石板，继续清扫。直到午时送饭，才借机瞥了一眼铁盒位置，牢牢记在心底。

当晚，他借口腹痛，请求外出方便。守卫嗤笑一声：“去吧，别想着逃，这岛上到处是陷阱。”

朱雄英踉跄走出十余丈，拐入一片乱石丛中，迅速取出藏在鞋底的蜡丸，咬破封蜡，抽出极细的绢条??那是临行前易树新亲手交给他的密写药水笔与空白丝笺。他用唾液化开药粉，在绢上写下四字：“**庙藏铁匣，疑为密档。**”

随即吹干墨迹，重新封入蜡丸，藏回鞋底。他知道，明日清晨会有信鸽飞越海峡，带回第一份情报。

而此时，吴祯佑正潜伏在岛西一处渔村，扮作落魄郎中，以针灸换食宿。他早已查明，这座“破庙”原是对马岛最大的走私据点，名为“天一道场”，实为倭寇与明奸勾结的中枢。数月前，一艘来自琉球的商船在此遭劫，船上三十名工匠尽数失踪??极可能已被掳至此地，强迫制造火器。

他必须尽快与朱雄英接头，但眼下全岛戒备森严，稍有异动便会暴露。

第三日，朱雄英终于被允许进入主殿整理书籍。他赫然发现，所谓的“书架”不过是掩饰地道入口的机关。当他无意触碰某本《春秋左传》时，墙面竟发出“咔哒”轻响。

他强压震惊，继续翻阅其他典籍，却发现许多书页被剪裁过，残留的文字拼凑起来竟是一段军情通报：“**辽东驻军换防，金州卫空虚三日。**”

“他们在收集边防情报！”朱雄英心头巨震。
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他急忙将书放回原位，低头擦拭桌案。进来的正是黑袍人，身后跟着两名佩刀侍从。

“听说你识字？”黑袍人坐在主位，淡淡问道。

“略懂一二……”朱雄英恭敬回答。

“那好。”黑袍人扔过来一本账册，“昨夜来了批货，你给我核对一遍出入数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