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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二章（第3页）

“我是你拒绝成为的样子。”黑衣楚轩冷笑，“你害怕掌控一切，所以把自己伪装成观察者。可真正的变革需要绝对控制。我杀了过去的我三次，才让这条时间线走到今天。现在，只需抹除这个‘意外’的林小满，火种就能进入最优演化路径。”

“你疯了！”霸王怒吼，抄起电锯就要冲上去。

“别动！”楚轩厉喝，“他在诱导我们情绪失控！你看周围镜面??我们的倒影全都停下了动作，说明他已经局部冻结了现实规则！”

果然，四周镜中之人皆凝固不动，唯有黑衣楚轩与Ω仍在行动。

苏白忽然笑了。他捡起地上的吉他，猛地砸向最近的一面镜。

“你说我们都逃不出你的棋盘？”他拨动琴弦，奏出第一个音符，“可你忘了，老子从来不按规矩下棋。”

音浪席卷而出，震碎十面镜墙。紧接着，巫女腾空而起，灵魂之绳化作千丝万缕，缠绕上每一寸空间，将被冻结的情感残念逐一唤醒；李萧然咬破手指，在空中划出血符，激活了断翼号遗留的远程支援炮击程序；霸王狂笑着冲向黑衣楚轩，电锯轰鸣如雷：“让你尝尝什么叫‘非理性暴力’！”

楚轩闭上眼，脑内运算速度提升至极限。他知道，这一战无法靠智谋取胜??因为对手就是他自己最完美的版本。

所以他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：放弃计算。

“林小满。”他睁开眼，轻声道，“把我写进你的歌里。”

她怔了一下，随即明白。

火种残书自动翻开，一页空白浮现。林小满咬破手指，以血为墨，写下第一句：

>“有一个男人，他算尽星辰，却算不清自己为何颤抖；

>他设计万策，却不敢拥抱一次真实的温柔。”

随着歌词生成，楚轩感到心脏一阵剧痛??那是久违的情绪冲击。而在另一边，黑衣楚轩的动作首次出现迟滞。

“不可能……情感共鸣不该影响高维意识……”

“你忘了。”林小满继续书写，“你也是从那样的楚轩变来的。你也曾犹豫，也曾痛，也曾躲在角落里哭。只是你现在把它称为‘冗余数据’。”

歌词扩散至全书，化作金光注入火种协议。整座镜渊开始崩塌，残镜轰然炸裂！

Ω发出最后一声叹息：“也许……你说得对。我确实不完整。”

黑衣楚轩跪倒在地，手中黑子化为尘埃。“我赢了所有棋局……却输给了那个不肯认命的自己。”

光芒褪去，众人瘫坐于废墟之中。镜渊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星海。

林小满虚弱地靠在李萧然肩头：“结束了？”

“不。”楚轩望着星空，“这只是第一轮循环的终结。火种仍在运行，宇宙仍有许多‘镜渊’。但我们现在有了新的武器??不是力量，不是智慧，而是敢于承认‘我不完美’的勇气。”

苏白拨动最后一根琴弦，轻声哼唱：

>“我们不是神，也不是机器，

>我们只是……不肯闭嘴的人类。”

远处，一颗新生恒星悄然点亮，如同回应。

巫女忽然抬头：“你们听到了吗？”

风里传来细微声响??像是千万人在低语，又像是一本书页翻动。

那是火种，在学习如何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