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,没人年初一想吃两顿泡面。”
她拒绝的口吻极其冷淡,甘浔被噎住,也觉得自己唐突,就说:“别的也可以给你煮。”
赵持筠又将头偏像侧窗,没心情地说:“我吃饱了。”
甘浔就不说话了。
赵持筠说话带着刺,没有很冲,但显然不高兴。以前她常有这些口吻,甘浔听得多了。
没有很介意,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哄她了。
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开心,因为今晚相处哪里不顺心,还是跟别人有了矛盾。
甘浔没有打扰她看雪的雅兴,心里盼着她能多跟自己说几句,关于雪,关于新年,以前的事情,未来的事情,都可以。
在无声里,甘浔看只剩一点几公里,问她:“哪个门?”
赵持筠看了一眼,“正是你导航的这个。”
甘浔应下,因为说完话无意识的去感受被烫到的地方,被疼痛刺激到,发出嘶的声音。
赵持筠再度朝她看来。
甘浔见她关心,“好像起泡了。”
“你回去自己照镜子看吧。”
赵持筠的声音懒懒的。
甘浔在目的地停车,风雪把眼前的街道加了梦幻的滤镜,这地方比她想象中繁华,不断有车辆出入。
她跟赵持筠说,“要不你帮我看一下。”
赵持筠静了片刻,将顶灯打开,像口腔医生一样严肃严谨并认真,看着甘浔缓缓张嘴。
她离近了些,调整视线,“张大点。”
甘浔忍着慌张,努力地照做。
暖色车灯下的赵持筠,像被打上光束的古画,有摄人心魄的静谧古典之美。
你知道这幅画价值连城,可你控制不住盗窃的心,想把它占为己有。
张开嘴巴,一切的欲望却从眼眸中汹涌而出。
好在,对方毫无察觉。
赵持筠检查完,给了她确切的答案:“是起了水泡,看着伤得不轻,你当去买点药,镇痛,也早些愈合。”
甘浔遵从医嘱,“好,我回去就在门口药店买。”
“你热吗?”她问。
甘浔呼吸一停,脸更烫了,“有点。”
赵持筠熟稔地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些,“这样就好了,不必迁就我。”
又将腿上的包打开,拿出折叠伞,准备下车。
“再见。”
甘浔迸发出强烈的不舍,心情随着她拿伞的一瞬间,就落下去,像一脚踩进了冰窟窿。
想求助,又怕惊扰不属于她的良夜。
她说的是:“路上小心。”
她讨厌自己说客气话,也很讨厌这个当下。
赵持筠又没动,看着她,冷不丁地开口,“活泼动人,长发窈窕。若不碍事,你能否告知我,你可是喜欢你的那位学妹?”
甘浔被问得措手不及:“?”
赵持筠迎着她的沉默,继续说,“你与我直说,我并不会朝你耍性子。我晓得,我既没有资格,也没那个本事。”
“若当我是你的朋友,你该与我说实话。”
“她是直女。”